今天仍舊是周末,我可以在家休養一下倍感憔悴的精神。
我坐起來這才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但是不遠處的茶幾上,有一份早餐。
剛烤好的麵包,黃白相間的煎蛋,顏色合適的培根,還有一杯乳白色的牛奶。另外,在一個透明的盤子裏,還放著一些切好的水果。
不知道是誰為我準備的,或許是霍擎川吧。
我正好餓,這裏正好有吃的,順理成章,並不需要感激他什麼。
我掀開被子,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開始享用這份清淡又營養豐盛的早餐。
剛吃完飯,門就被從外麵推開,身著運動服的霍擎川回來了,從他的裝扮上不難猜出,應該是去晨練了。
“精神怎麼樣?”他走到我跟前,聲音輕柔的問我,一如從前。
這是怎麼了?不是一直不肯跟我說話嗎?從昨天到現在,不論我什麼態度,他都不生氣,反而一直跟我主動搭話,是真的心裏有愧吧。
我站起來,“如你所見,很好。”
我什麼都不說他不會介意,我回答了他的問題倒讓他不滿意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霍擎川的語氣透露出他的心情,一向心高氣傲的大少爺被如此對待,他心裏肯定不爽。
但我隻會比他更憤懣。
“我的態度怎麼了?”我對上他的眼睛,“難道我應該不回答你的問題嗎?”
“你當然要回答我的問題,”霍擎川一臉讓人無語的高傲,“但不應該是這種態度。”
他的潛台詞好像在說,之前你對我百般討好,現在你就更應該對我的關懷感恩戴德。
“那你想讓我什麼態度?”我反問他,“跪下來謝謝你虛偽的關懷嗎?”
霍擎川明顯被我氣著了,他的臉色變得很黑。
我不想跟他再說下去,掠過他的身邊準備離開這個讓人呼吸都不順的地方。
“你站住!”霍擎川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力道有些大,我的手腕很疼。
他隻消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把我拽回原地,強迫我正麵對著他。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做虛偽的關懷!”他的聲音不大,卻飽含著讓人心驚膽戰的威壓。
看來到現在他也沒意識到自己哪裏有不對的地方吧,不,在他的世界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哪怕常理說他錯,他也會想方設法的去證明,其實是常理錯了。
我的丈夫,就是這樣一個任性又狂傲的人。
不把話跟他說清楚,他是不會放開我的,他手上的力道逐漸的加大,我的肉連著骨頭被他捏的生疼。
但是我不會喊疼,這場角逐中我不要再敗下陣來。
“好,”我任由胳膊被他握著,抬眼看進他的深眸中,“我問你,你帶顏顏回來的那一天,下午去了哪裏?”
霍擎川的眼神動了一下,然後立馬恢複如常,“去了遊樂場。”
“跟誰?”我接著問。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從他的表情和眼神我就能知道,他已經了解我想要說什麼了。這樣也好,不必我費心再往下說什麼,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麼解釋這件事。
他的答案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態度。
“你明明就已經知道了,何必再來問我?”霍擎川放開了我的手,冷笑著說。
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有恃無恐的反問我?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想從他遊刃有餘的表情中看到些什麼,但是最終無功而返。
“為什麼要跟她一起去?或者,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平定著自己因為驚訝而再次狂躁的情緒,仍舊期待他的一個答案。
到底是有多珍惜這段感情,才會一次又一次突破底線的去求一個姑息。
霍擎川眯著眼睛看我,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半響,他給了我答案,“正好她在我們家,聽說要帶著顏顏出去玩,就主動提出要一起去,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為什麼要特地告訴你?”
隻是這樣嗎?事實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輕鬆單純嗎?
我想起那張照片,深呼了一口氣,“可以給我看看你的手機嗎?”
我的突然要求讓霍擎川不明所以,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把手機遞給了我。
他的密碼是顏顏的生日,我輕車熟路的解開屏幕鎖,點進了他的相冊。
第一張照片,真是讓我想笑的悲傷。
一模一樣的照片,一模一樣的笑容,一模一樣的三個人。
我舉起手機,把屏幕朝向霍擎川,對他笑。
“這張照片,你不想解釋點兒什麼嗎?”
霍擎川愣了一下,眼睛在照片和我之間遊離,然後他從我的手中拿過去手機,按了幾下後重新放進了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