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並不知道宋家的親戚們聯係方式,為了兼顧兩邊,父親隻能打電話把在家裏休息的母親叫了過來。
醫生檢查完之後,告訴我們宋叔叔隻是因為悲傷過度才會暈厥過去,休息一段時間自然會醒過來。
但是宋羽呢,宋羽怎麼辦?
如果顏顏的身體是越拖越糟,那麼決定宋羽生命的時間,也就隻有二十四小時。
我心急如焚,醫院裏有三個病人,隻靠我們這些人根本照顧不過來,隻好給霍擎川打電話。
他雖然不經常在醫院,但是我知道他最近一直在聯係各種渠道,想要為顏顏找到適配的腎源。因為要兼顧公司的事情,他甚至比我還要憔悴。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讓這個男人好好休息一下。
電話裏跟霍擎川說了宋羽的事情,霍擎川沒有絲毫遲疑的說馬上來醫院。
跟他一起前來的,還有衛延和白少傾夫婦。
“出什麼事了,到底怎麼了?”白少傾一到就抓著我的手,麵色緊張,“我聽說小羽出事了,遲晚,你倒是跟我說啊。怎麼好好的就出事了呢,顏顏還在醫院裏躺著,現在小羽和宋叔叔又住院了,這到底都算什麼事啊?!”
白少傾一邊傾訴著,一邊不住的跺腳,心裏的鬱悶可想而知。
“衛延,這次麻煩你們夫妻了,這邊確實人手不夠,想讓你們幫忙打理一下。”霍擎川板著一張臉說。
“還有什麼麻煩不麻煩,”衛延擺擺手,“我們又不是外人。”
“宋羽的情況很糟糕,”霍擎川捏著鼻梁,“一句話就是他現在的心髒不行了要換,時間是一天之內,如果找不到,他活不過今年。”
霍擎川用簡單直接的話闡述了一個殘酷的現實,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插到了我心上。
“要怎麼去找心髒啊,顏顏的還沒找到,這又要再加一個?”衛延很為難的說。
“顏顏的暫且先放一放吧,”霍擎川像是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現在宋羽的情況更加危急,雖然醫院這邊已經是聯係了,但是他體質特殊,需要你動用一下你的人脈了,你認識很多醫院領導吧。”
“忙我倒是可以幫,隻是時間上······”衛延思考了一下,然後鄭重的說,“我一定會盡力的。”
“恩,女人就去照顧病人吧。”他看了看我和白少傾。“顏顏這邊遲馨和媽在看著,宋叔叔那邊有爸照顧,你們去看看宋羽吧,我和衛延去辦手續,然後聯係心髒的事情。”
在這個人心惶惶的關頭,好在霍擎川還能鎮定的為我們安排要做的事情,這讓我更加的感激他。
分頭行動後,我和白少傾來到了宋羽住的重症監護室。
護士不讓我們進去,說是病人現在仍舊處於危險狀態,萬一影響到了他就不好了。
我隻能透過玻璃看宋羽,看著顯示他心跳搏動的心電圖,多麼希望那些信號圖像能夠帶著躺在床上的人一起活躍起來。
“阿晚,”白少傾在一旁拉著我的手,“小羽他不會有事的吧,好好的人怎麼就······”說著,一向爽練果決的白少傾泣不成聲。
我的心情很亂,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
“我們在這裏守著吧。”隻能拉著白少傾的手,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椅子的溫度有點兒涼,一如我現在的心情。
長夜漫漫,我和白少傾安靜的守在宋羽的病房外,幾乎沒怎麼說話。但是我想她跟我現在的心情是一樣的,都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期間父親和母親過來探望過一次,對於情況並不多了解多少的我們也無法向他們說明宋羽現在的情況。
總之,隻能等著在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裏焦灼不安的等待救命心髒出現的消息。
可能是這些天一直以來的心力交瘁,我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醒來後才發現,我和白少傾竟然在走廊的座椅上依偎著睡了過去。
“少傾,少傾,”我推了推白少傾,試圖喚醒她,“醒醒。”
白少傾在我的呼喚下睜眼,因為昨晚的傷心她的眼睛有些紅腫。
“心髒找到了嗎?”白少傾看了眼周圍的環境,沒頭沒尾的問我。
我垂下眼臉,“我也不知道,不管是醫院還是擎川衛總那邊都沒有消息。”
白少傾重重的歎了口氣,她看著我,眼中充滿悲傷。
“阿晚,我做了個夢,小羽他衝著我們笑,然後一個人去了很遠的地方,說是不會回來了。”白少傾說。
不知為何,我的眼淚就流了出來,因為我的夢中,好像也有類似的情景。
宋羽對我說,你看吧,該走的總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