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遲馨的手,“你先別緊張,我們等結果出來再說。”
女兒似乎自己理解了此刻的狀況,不哭不鬧的乖乖跟在我的身後,拉著我的衣角,大大的眼睛裏麵滿是擔憂。
我拉著鄧婷婷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向她詢問宋羽發病的緣由。
“他就是突然暈倒的,”鄧婷婷臉色蒼白,似乎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我們兩個本來約好去逛街的,但是走著走著,他就特別痛苦,捂著胸口暈倒了在了大街上。”
“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暈倒呢?”我急切的問。
“我真的不知道,”鄧婷婷痛苦的說,“當時根本沒有什麼外界因素刺激他。”
這就很奇怪了,我記得以前醫生告訴我,隻要不讓宋羽受什麼太大的刺激,心髒病一般是不會複發的。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想遠在家鄉的宋叔叔應該還不知道,在要不要通知宋叔叔的問題上我犯了難。
告訴他吧,我擔心老人家一緊張身體出現問題,不告訴他的話,萬一宋羽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我六神無主,畢竟性命憂關,無論怎麼選擇我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我和鄧婷婷隻是兩個女人,此刻真的有些慌神了。
最終,我把電話打給了霍擎川,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支撐。
把宋羽的情況跟霍擎川說了下,他跟我說讓我在醫院等著,他馬上就趕到。
在霍擎川趕來之前,宋羽從急救室被推出來了。
我和鄧婷婷馬上起身過去,隻見他的臉上照著氧氣罩,手腕上也插著吊針,他的臉上非常白,簡直跟身下的病床床單一樣白。
他緊緊的閉著眼睛,眉頭微皺,即便是昏迷狀態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痛苦。
“大夫,大夫,”我焦急的拉著主治大夫的手臂,“他······”
因為太過害怕,我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醫生一邊跟著擔架車走一邊拉下口罩,他看了看我們,皺著眉頭問,“你們是患者家屬?”
“我們是他的朋友,他的家屬不在A市。”我說。
醫生臉上的表情我看不懂,對於見慣生死的他們來說,也許救不活一條性命根本沒什麼,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這個世上就隻有一個宋羽。
“請您告訴我們,他到底怎麼了,會不會有事?”鄧婷婷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醫生的語氣依舊很冷靜,“情況暫時控製住了,但是需要住院觀察,因為我們不能保證之後他不會再次發病。”
“也就是說他沒事了?”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直直的盯著大夫,迫切的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我說的是暫時,”大夫解釋道,“移植心髒的存貨幾率本就是個概率,我們不能給你保證。”
“那······”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隻會讓我更緊張。
不知不覺,我們便來到了重症監護室的門外,宋羽被推了進去,我們被擋在了門外。
“你們就在這裏吧。”大夫說,然後再次罩上口罩走了進去。
我和鄧婷婷趴在門外的玻璃上朝裏看,隻能看見醫生和護士將一係列儀器的管子接到了宋羽的身上,然後那個小小的屏幕上便出現了宋羽的心電感應圖。
我想起之前父親進重症監護室時的情景,那台儀器顯示的,正是電源線那頭那個人的生命體征。
我死死的盯著那個小屏幕,然後看宋羽的臉,被氧氣罩罩著的男人,看起來比平時不可一世的樣子虛弱了很多。
宋羽,你千萬不要出事,我又開始祈禱起來。
“遲晚!”這時候,霍擎川趕了過來。
“爸爸。”顏顏怯生生的喊了霍擎川一聲,孩子剛才也被嚇的不輕,也不敢跟我說話,隻有看到霍擎川出現才敢出聲。
霍擎川在顏顏的頭頂摸了一下,然後看我,“情況怎麼樣?”
我搖搖頭,“醫生隻是說暫時脫離了危險,必須要留院觀察。”
霍擎川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到底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住院了?”
“婷婷說是突然暈倒了,醫生也沒有說明情況。”我答。
霍擎川朝病房裏看了一眼,“通知他的家人了嗎?”
我搖搖頭,“還沒有,我不知道要不要跟宋叔叔講,我擔心他承受不了。”
“你要是不告訴他家人,萬一他有個什麼事,你要怎麼負責?”霍擎川似乎是在指責我,又似乎不是。
我咬著嘴唇,“我知道了,我現在就給宋叔叔打電話。
當我把宋羽的情況告知宋叔叔,聽到老人在那邊的呼喊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