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們是不是真的迷路,趕快離開這裏。這裏不歡迎你們這些外人,我們這裏十幾年都相安無事。我們不希望你這個外人擾了我們的清靜,拿著薛老的東西趕快離開。”
這是要轟我們走的節奏,看來這個村子是住不下了。我也不多言直接轉身就走,村子裏的人並不歡迎我們。先去樹林裏住兩天再過來,但我看薛老前輩是鐵了心的不承認。
我確定我沒認錯人,我心裏也毛毛的。我又確定又不確定,心裏一直告訴自己確定,可又擔心認錯人。我要不要聯係葑睿,讓他來確認一下。可他若知道我來找他師父,會不會生氣。
我們出了村子我聯係嬅攸:“嬅攸,你知道葑睿的師父長什麼樣子麼?”
嬅攸搖搖頭:“沒見過,隻知道他是個德高望重的道長。他帶領的昆侖曾經轟動一時,多少人是踏破門檻也擠不進去。你找到他了?”
“不確定,葑睿的師父是姓薛麼?”
“不知道,鮮少有人知道他姓什麼。大家一天都叫他掌門,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淡忘了。要不你問一下葑睿,他昨天問我你怎麼樣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恩,我好好想想。”
還是不要先聯係了,不知道葑睿有沒有找到蘇傾。我要不要告訴他我在找他師父,他若知道了怎麼想我。他對我毫無隱瞞我一而再的向他隱瞞我要做的事,去蠻荒也好找他師父也好。
我該怎麼辦,我根本不想想這個問題。他一再寬容我,我這麼做好嘛!我是很想知道薛老是不是他師父,問一些關於蘇傾的事。
現在薛老不願意見我們,我又擔心葑睿知道後會生氣。他在我麵前毫不避諱,我問什麼他就回答我。他從未騙過我,我都在做些什麼。
我們在一起時,我不想回答的問題他從不逼問。還會記住,以後在我麵前從未提過。我看了看無名指上顫的血契線,或許我根本不適合做一個好娘子。
我一直以我為中心,從未考慮過他的感受。他對我百般退讓,我卻一步步把他逼到絕境。我去找他,我拿著薛老的玉佩穿過結界。
轉頭看著王袁:“別跟著我了,我要去找他了。我很珍惜那段感情,我愛他或許不如他愛我的多。但我一直在改變,他一直在為我改變。現在輪到我為他改變了,放手吧!以前的那些回憶就留在心裏的最深處不好麼?”
“不好,我不會放手。”至今她的他的一顰一笑猶如昨日,他守著她守了千年她回來後告訴他說她愛上別的男人了。
他接受不了,他不願相信。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卻唯獨不能沒有她。但她現在已經完全不屬於他了,她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了。
他感覺有些好笑,她陪他看夕陽。兩人一起遊街看燈會,她說她想去看海,他帶她去海邊看海。他帶她潛到最深處看海底的世界,隻要她想做什麼他都陪她。
他不相信她一點都不喜歡他:“你說你喜歡作畫,我可以陪你。我們可以再去深海看你喜歡的珊瑚,可以在夜裏捕螢火蟲。放河燈,我們可以從晚上坐到白天等第二天早上的夕陽。隻要你回來,一切都不會變。”
“一切都已經變了,回不去了。你說的那些我都很感動,可現在已經有人能陪我我喜歡的事了。我喜歡的事他都會陪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他從來不會強迫我。”
“我也不曾強迫你做到任何事情,你喜歡做的事隻要你說出來我都會陪你一起。他能做到的,我同樣也能做到。”
“他有很多的好,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好聚好散,下次見麵還是朋友。和以前一樣,隻要你有事找我,我絕不會推辭。你若是再如現在這般難纏,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她怎麼能如此輕易放下他們的感情,還是說她根本就從未愛過他。他努力回想關於她的一切,卻發現越來越模糊。一千年了,什麼都變了。就連回憶也慢慢淡化,看著她的臉突然感覺好陌生。
她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她隻是和她長的很像的一個女子。她從不會說這樣的話傷他,他還是喜歡那個他被政務所擾,給他做湯的那個她。
她不是她了,他卻還是他。她記得以前的一切,可為了喜歡的人可以如此輕易丟棄他們的感情。他終究不是她那個,他在棺材邊守著她的屍體。
本以為她清醒後會抱著他說:“袁哥哥,我想你了。”他想了千萬種她醒來後的表情,卻沒想到她醒來後會是如此冷淡。仿佛就是陌生人一樣,不,是比陌生人還要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