葑睿把拳頭捏緊,努力不讓自己發活:“別以為你對我恩,就可以胡作非為。我跟你說過好幾次,我的事不允許你插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當初欠你的,今日還清。以後你若是再敢插手我的事,我必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做這些,可都是為了你。”他不忍心下手,她幫他難道這也有錯。
葑睿一回頭直接捏住宋嘉燁的脖子:“不需要,你葑睿何時需要你幫忙了。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讓她滾,他為了一個女人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洞裏呆了整整一年。他的雄圖霸業不管了,整個妖界也不管了。這還是她認識的葑睿麼,這個他再也不是她當初喜歡的那個人了。
當初的那個他再也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一切都斷了,再也回不來了。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可他呢。整天圍在一個死了的人身邊:“她已經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
她輸了,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沒進到局裏。她願賭服輸,宋嘉燁轉身就走。起碼現在她是驕傲的,她的一生都是為了他。自昆侖開始,一切都好像定數一樣。
這或許就是她的結局……
葑睿把手放在脖子處,脖子處有一個眼淚形狀的吊墜。吊墜發著淡淡的紅光,他整日帶著她的心。是他親手殺了她,他到現在依稀還記得她死前說的那句話:琉璃心你喜歡拿去便好,可為何要讓我愛上你。
那日大祭司和宋嘉燁給他下藥,她被夏俊帶走後才徹底清醒。他清醒後瘋了一樣找了許久,最後在一處偏遠的山洞裏發現她。他嚐試把心還給她,卻發現她的三魂七魄已經不見了。
他偷偷去天庭找她,可她就像消失了一樣。三界何處都尋不到她的蹤影,難道他真的魂飛魄散了。
他不信,這不是真的。不是,這一定不是真的。看著手上斷了的血契線,他依舊不肯相信。怎麼就斷了,為什麼斷了。
葑睿一滴眼淚滴到血契線上,線慢慢消失。這無不提醒著他,她回不來了。血契線是他唯一的信念,剛開始隻是斷了。如今真真切切的在他麵前消失,他真的失去她了。
魔界:
宋嘉燁剛回去,就看到譚月跪在那裏。宋嘉燁不想理她,譚月站起身擋住她:“我要離開了。”
“你要去哪?這天大地大,你確定有你的容身之處?”仙界不要她,到處通緝她。除了魔界她想不出譚月還能去哪。
譚月低頭看著手裏的佩劍:“我自有去出,今日來是跟你道別的。”
宋嘉燁看出了她的心思:“你瘋了,為了一個殺過你的男人值得麼?”她居然想要祭劍。
“隻要能和他在一起,讓我做什麼都值得。”他生生世世困在劍裏不得重生,那她陪他一起。
宋嘉燁覺得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瘋了:“隨便你,夏宛歆呢?”
“我送她去地府投胎了,她把身體讓給我了。”她說她對她哥哥的好,都看在眼裏。她本想把身體還給她,但她卻拒絕了。
告別之後,譚月帶著劍去了鑄劍山莊。鑄劍山莊有個鑄劍池,池裏的炭火永久不熄。別怕,她這就來陪他。譚月把劍丟進鑄劍池,縱身跳了下去。
身體瞬間被火焰吞沒,他當年也是受了這種苦麼?
譚月進到劍裏一片昏暗,摸索中差點被絆倒。譚月連忙蹲下身扶起差點把她絆倒的人:“是夏俊麼?”
那人不語,譚月連忙把之前宋嘉燁給她的夜明珠拿出來。譚月把夜明珠彈到空中,夜明珠的光掃到夏俊的臉上。是他,除了他這個地方還會有誰。
他一直昏迷著,當初為了就玉竹漣幾乎把所有的法力用盡。真是個傻瓜,明知人沒有心活不了,他還用盡法力救她。
宛歆把法力輸到夏俊身上,過了片刻他便醒了。
“宛歆,你怎麼……糊塗啊!”她居然祭劍了,他就她一個妹妹,沒想到這個妹妹如此固執。
宛歆把他扶起:“我不是夏宛歆,我是譚月。她從魔教回去那日,就一直是我。她去投胎轉世了,她讓我好好照顧你。”
譚月以為他會詫異,他卻異常的冷靜。他心裏早就發覺了,隻是一直不敢承認。
“我殺了你,你不恨我?”
“恨,可我對你愛明顯比恨多一點。玉竹漣死了,你們要永生永世的困在這裏了。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卻是你漫長歲月中唯一可伴的人。”無論他再討厭她,這輩子她賴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