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舒亦然一眼，讓她有些莫名，這才回答道：“他找到我，是在她到了地府之後。”
聶小倩指著舒亦然，她口中的“她”自然也就是舒亦然了。
“我？”舒亦然指著自己，有些不解，不過隨後她就明白了，聶小倩說的人是墨衣行。
墨衣行到地府的時候，那不就是她在人界喪命的時候，那個時候聶小倩就已經盯上墨衣行了麼？
那墨衣行會入輪回，這是不是也是聶小倩的原因？
這樣的問題還沒經舒亦然問出口，白諾就先一步問出來了：“那墨衣行會入輪回，也是你的原因？”
聶小倩沒有回答，而是看著舒亦然道：“所以在她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心裏才會那麼奇怪。”
這怎麼可能不讓聶小倩覺得奇怪，分明是已經入了輪回的人，但是卻又再出現在麵前，沒有任何變化。
聶小倩在最初沒有接觸過舒亦然，自然是不知道她與墨衣行之間的區別。
舒亦然想到在離開蘭若寺之後，不久便碰到了葉重天，他那個時候就已經見到舒亦然了，自然是會認出來，也就是說舒亦然早在一開就暴露給葉重天知道了，所以在之後的一步步，都是按著葉重天所規劃的路在走。
“難怪我在來地府後會遇上那麼多阻攔，這些也都是你做的？”聶小倩這樣一說，很多謎團也就解開了，困擾著白諾的事情在這個時候都得到了證實。
“那個時候在地府的仙君就是你麼？”聶小倩問的這話雖說不算是回答了白諾，但是間接的，也算是回答了白諾的問題。
得到了印證之後，白諾笑出了聲，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蘭若寺，若不是因為舒亦然說起幽夢影的事，他根本不會想到蘭若寺。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繞了好大一個圈子。
說起來，白諾該是恨聶小倩的，畢竟她給他使的絆子不少，而且對於他來說，最大的助力墨衣行，就是她鏟除的。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要說怪罪誰，肯定是沒用的，現在要做的，就是解決這件事，找到根本原因才是。
而現在，根本原因他已經知道了，這其中所發生的事情，他不需要再糾結了。
舒亦然看著聶小倩，隻覺得心情複雜。剛才她還對聶小倩產生了同情，但是現在知道墨衣行會轉世，都是因為她。
而她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說起來也是聶小倩的責任。但是話說回來，要是沒有聶小倩，還會有其他人，不管怎麼樣，這件事裏，墨衣行就是他們必須要除掉的人，不管是借由誰的手，這件事都是會發生的。
現在要再責怪聶小倩也是枉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還不如去解決的好。隻是舒亦然的心中終究還是覺得這件事，聶小倩要負不小的責任。
隻是想到剛才白諾答應了聶小倩，會保住蘭若寺，舒亦然也隻是嘴上說說。
“你可不知道因為你，我們走了多少彎路，而且我也不會到這個世界來。”舒亦然抱怨道。
她這樣的話也算是隨口一說，畢竟她現在並沒有覺得來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雖說之前確實讓她覺得痛苦，但是現在見到了那樣的無涯子，她隻是覺得到這個世界來一趟，也不算是壞事。
聶小倩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她不會反駁舒亦然的話，即使知道這件事她雖說是動手的人，但是並不是始作俑者。這件事不由她來辦，也會有其他人，但是這些話都沒必要再說了，她隻要承認就好了。
“好了，我們現在也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那就隻要去人界將葉重天解決，這件事也就圓滿結束了。”白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並沒有一塊大石卸下的輕鬆感，心頭反而更加沉重。
解決葉重天，這樣的話說起來是容易，但是真正要做的話，又豈是這麼簡單的。
在沒見到葉重天的時候，隻是接觸到他布下的幻境，就應該能明白他究竟有多大的能力。更何況在見了他之後，那差距更是十分清楚。
即便是在他有真身的情況下，也不一定能勝過。
可是單是那樣看去，葉重天實在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類，他為何會有那樣的力量？
這件事才是白諾所不知的，對於未知的事物，心裏總是會有一絲畏懼，就算口頭上那樣說著，單是真實的心是無法欺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