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裏好東西可這不少啊,怎麼那麼多書?我都沒見你去買過,哪來的?”任越捧著一本《中國近代思想史》問道。
“我去買書的時候又沒帶你去,你當然不知道了。不過現在的我懶多了,上網的時間遠遠超過讀書的時間想想挺悲哀的。對了,去客廳,我給你彈奏一首古箏吧,讓你欣賞一下,希望我不是對牛彈琴,嗬嗬!”
“好,那我就聽一聽。”任越放心書抱起琪琪的那個木質盒子朝客廳走去。
坐在沙發上彈古箏是不合適的,琪琪拿過來一個墊子放在地上,然後自己跪坐在上麵:“說吧,想聽什麼?”
“喲?還能點歌?那你彈一首……一首《牽手》吧。”
隻是蘇雅菲參加選秀的時候唱過的一首歌,任越當時就在現場,聽的很認真,也很感動,以至於後來一想起菲菲,他就會自己哼唱這首歌,隻是物是人非,現在的他唱的越來越少,但琪琪問起來,他卻有說了出來。
琪琪試了幾下琴弦,然後很認真很投入地彈起這首《牽手》。在音樂中,任越漸漸的進入了狀態,眯著眼睛靠在沙發上,點點往事湧上心頭——想起第一次來公寓、第一次見曉萱和琪琪、第一次見雅菲,第一次上班、第一次!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往事如煙,還像電影一樣在腦海閃過,而那些人卻漸漸的遠去,留下的隻是無盡惆悵的回憶。
看到男人很投入的樣子,琪琪刻意把這首歌多彈奏了兩遍,可任越還是那副樣子,隻是眼角有了點點淚水。她不想打斷任越的思路,又彈了一首方妍曾經唱過的《一起走過的日子》,男人更難過了,淚水竟然沿著臉頰滑落下來。
琪琪一直沒停,撿自己會的歌彈了好幾首,正感覺胳膊酸痛想停下來的時候,任越忽然睜開眼睛:“我悟懂了,琪琪,你別停讓我寫幾個字。”
琪琪哭笑不得,但沒打擾男人的行動,還是很認真地彈奏了一首《如果在回到從前》。
太給力了,琪琪今天晚上彈的全是哀傷音樂,弄的任越騷性大發,跑到餐廳把收起來的筆墨紙硯那了出來,揮毫潑墨: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等他寫完,琪琪揉搓這自己的膝蓋站了起來,跪坐了那麼長時間,腿都麻了。隻見任越捧著自己的書法站在那裏一臉的“憂國憂民”:為何我每寫一遍這首詞就多一份感慨呢?怪不得有人說這首《虞美人》乃是詞中之祖,真乃天人所作,無出其右者矣!
“嗬嗬,你傻啦!這不就是南唐後主李煜的絕命詩麼?也是他的代表作,就因為寫的太好了,老天爺看的都吃醋了,天妒英才,於是去了。嗬嗬!”琪琪在哪兒瞎解釋為的就是讓任越開心起來。
任越搖搖頭,把那副字拿到琪琪麵前:“你不是也稍懂書法麼?我覺得今天我的字比以前有進步了,模模糊糊的有了一點意境,你看看怎麼樣?”
琪琪對書法也是一知半解,搖頭道:“我不是很懂,不過看起來確實比以前有了進步,字裏行間流露出一種對過去的不舍,感情太充沛。其實這樣不好的,男人應該往好的地方想,不能老是沉浸在過去啊。”
男人臉色一陣尷尬,低著頭把那副字放回到餐廳的餐桌上,緩緩地走了出來,長出一口氣說道:“琪琪,我一直在努力地讓自己的擺脫過去,可真的很難,尤其不能觸景傷情,唉!算了,不說這個了。”
兩個人坐回到沙發上,琪琪還在揉她的膝蓋,任越還沒從失落中恢複過來,看他摸口袋的樣子是又準備抽煙了。
“現在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每天看書,練字,上課。看著同學們都在努力地聯係家人找工作,要麼就是準備考研、出國,就隻有我迷茫,不想去找工作,更沒想過考研,迷茫啦!”
琪琪笑了笑:“迷茫什麼啊?不想去找工作也沒什麼,你先攢錢,等畢業了去開個公司。對了,我不是聽說當你爺爺跟江州首富潘鳳斌合資辦過一家公司麼?去哪兒上班啊!還有,可以考公務,找個很清閑的工作,然後有大把的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