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皇後的猜想,並不是沒有道理。
西祁帝年輕之時常年征戰沙場,性格殘.暴,他並不是一代明君,雖也談不上是一代昏君,但絕對是一代霸帝。
他狠辣無情,從不專寵於任何一個嬪妃,從不寵信任何朝臣,他的朝堂,公正嚴明,但他自私自利,疑心慎重,眼中心中唯有他自己,唯有至高無上的皇權。
偌大的西祁國,能讓西祁帝心甘情願的割城,除了他自己,還真想不出其他人?
最多再加一個八皇子,那也頂多讓他割舍一座城池,而這兩座城池,如此一筆損失,怕是西祁帝真正的目的,是他自己……
“劉嬤嬤,你說本宮猜想的對嗎?”皇後不確定,扭頭問道。
劉嬤嬤微微蹙眉,“老奴說句大不敬的話,陛下確實薄情,大抵是不會輕易為了旁人割舍城池。”
“薄情?”皇後冷笑一聲,脫口而出道:“你別忘了當年,本宮不小心撞見的一幕場景,陛下連自己所愛之人都能活活打死……”
“娘娘,慎言。”沒等她把話說完,劉嬤嬤嚇了一跳,急忙製止道。
皇後同樣嚇了一跳,心驚膽戰道:“對,是本宮大意了,好在寢宮裏沒有旁人,若是讓陛下知曉本宮撞見了此事,他一定殺了本宮滅口的。”
“娘娘放心便是,這鳳來宮的奴才,嘴嚴實著呢,不過此事,娘娘以後莫要再提及了。”劉嬤嬤道。
“本宮明白。”皇後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口,心有餘悸道。
劉嬤嬤微微點頭。
“本宮自十五歲起,便嫁給陛下,他是什麼性子,本宮還不清楚?”皇後長歎了一口氣。
“娘娘別去想了,您還有太子,不是嗎?”
“好在本宮還有兒子,也隻能釋然了。”
“娘娘,夜深了,老奴伺候您早些休息,別多想了。”劉嬤嬤道。
皇後點了點頭,“當真有些乏了,伺候本宮更衣吧。”
龍寢殿內,西祁帝坐在軟榻上一邊批閱著眼前的一疊奏折,一邊冷聲不鹹不淡道:“竇季,東臨國的鳳大夫,何時能到?”
太監總管竇季聞聲,急忙道:“回陛下,快馬加急送來信箋,說是祝大人一夥人還有半個月便能抵達京城。”
“怎會如此拖延?”西祁帝冷聲問道。
“祝大人考慮到鳳大夫乃是一介女流,騎馬不便,因此用的馬車。”竇季道。
西祁國放下手中的奏折,瞳孔深陷,若有所思道:“朕派人打探過,此女乃是賽藥仙芩萊的徒弟,想必名師出高徒,她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否則,也不可能其他揭榜的大夫都死了,唯有她一人得到了重用。”
“陛下所言極是。”竇季小心翼翼道。
西祁帝眉頭皺的越來越緊,背著手走下了軟榻,冷聲道:“那逆子呢?”
“回陛下,八殿下剛取了血,還在殿外跪著。”竇季急忙回道。
“藥,朕過會再喝,給朕拿鞭子來。”西祁帝陰沉著臉,冷聲道。
“是,老奴馬上去。”竇季心裏一緊,不敢耽擱,急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