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的上京城,籠罩在這秋陽之下,整個皇城金碧輝煌的琉璃磚瓦在這陽光映照下,愈發的熠熠生輝。
新帝登基三年,為充實後宮,太後親自主理為皇上選秀。
雲歌從這宮中接引秀女的馬車中走下來,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這皇城之中,世人都說這是天家富貴之地,可是此等地方,卻也是規矩繁雜,束縛自由之地。
曆代為帝王選秀,都是從官家、富貴之家挑選適齡少女,經過層層遴選,最後挑選合適之人,入宮為妃,而她,即算是身為定國公府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貴,卻也無法擺脫這待選的命運。
更何況,她的父母在她幼年便已經亡故,隻剩下祖父祖母,縱然有那一份榮耀、體麵,可現如今的定國公府又怎麼可能和鼎盛之時相比呢。
祖父祖母自是不願她卷入這是非紛雜,處處受製約束之地,現在,她所想的,隻是今日殿選之時被撂了牌子才是。
雲歌看著這烏壓壓的一眾秀女,想著進入殿選的人眾多,必然是輪不到她身上,尤其,這一個個用心裝扮沒有誰不是想一朝鑽進這皇城之中,博得帝王寵!唯獨她妝容素淨,壓根不放在心上,恨不得此刻就離了這地兒。
前世的她是21世紀的絕色特工,全能天才,一場境外任務,歸來飛機失事,鬼門關走一趟,再睜眼成了這定國公府繈褓中的嬰孩。她心性堅韌,坦然接受,前世活的太累,無拘無束這些年,又何必再卷入這皇宮糾纏之中呢?
沉頓之間,很快就有宮中的執禮內監將她們一眾秀女每組五人,一組組引入那殿選之地,由太後和皇上親自過目挑選。
雲歌根本就不在意,反正在哪組都是無礙。
尤其當她知道,隻比她大一歲輩分卻是她姑姑的雲家旁支的庶女雲詩蘭也在這待選秀女之中,就隻覺得這事兒真是諷刺,不過,她雲家有兩人在這其中,那麼她被撂牌子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突然,一道刺耳的聲音傳入雲歌的耳中,“喲,這不是雲家姐姐嗎?定國公府就是不一樣,姐姐這樣的正經嫡女入選再是正常不過,不過那旁支庶女又算什麼呢?”
站在旁邊的其他秀女倒是拉了一番,“蘇姐姐,何必拿這些話來說舌呢,那雲詩蘭到底也是京城貴女,雖是旁支庶女,但是對於雲家嫡女來說,輩分上還是自己姑姑呢!”
“這自古以來嫡庶尊卑分明,若是都入宮了,以後可要怎麼分辨呢,真有趣兒。”
雲歌冷眼看著這人,她自是識得,乃是工部尚書之女蘇栩,素性是個愛嚼舌根搬弄是非的人。“且不說今日眾美雲集,皇上選秀,現如今連皇上的麵兒都沒見到,你又如何確定後續呢,莫非是皇上的心思,你說了算?”
蘇栩有些著急,“你少滿嘴裏胡唚,我何曾說過那樣的話!”
雲歌壓根沒理會,這人簡直就是有勇無謀,隻知一味的挑唆,並沒有為這些事情考慮後果,真是可笑之極,別人稍稍盤算一下,就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蘇栩見雲歌根本不在意的樣子,愈發有氣,想要上前,一旁站著的另一個秀女直接厲聲一句,將蘇栩的氣焰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