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紀泠音想起暈倒之前,慕千寒說的事情,心裏不禁有種不好的預感,試著問道,“是……我傷了他嗎?”
“奴婢也不確定,隻是聽煜王殿下是這麼說的。”寶鈿支支吾吾的,“南宮前輩說,江南是被凍傷的,雖然沒有傷及心脈,不過……”
“怎麼了?很嚴重嗎?”紀泠音趕忙追問道。
“說是五髒俱損,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可如果不盡早醫治,可能就……”寶鈿說著,眼眶更紅了,鼻子發酸,為了不讓紀泠音感到太大的心理負擔,才一直壓抑著情緒。
但紀泠音看寶鈿這個表情就知道了,江南恐怕傷得很嚴重!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抓著寶鈿的胳膊說道:“快扶我過去看看!”
“可是小姐你的身體……”寶鈿有點擔憂。
“我沒什麼大礙,先去看看江南的情況!”紀泠音不由分說的就下了床,讓寶鈿帶她去江南的房間。
看到江南躺在床上,一臉慘白,皮膚上有一些細微的褶皺,紀泠音似乎想起來一些畫麵。她在靈台被幻境縛住的時候,好像聽到了江南的聲音,那時候她殘留的意識裏似乎察覺江南一直在身邊,搖著她的胳膊。誰知她無意識地抬起手臂,揮出一道靈氣,將江南打飛了出去。
整個靈台都結了冰,江南躺在厚厚的冰霜上,幾乎快要被凍住了。
寶鈿也說,慕千寒去靈台的時候,發現江南被埋在一層厚厚的霜下麵,他費了不少力氣才把江南完好無損地弄出來。而且,那時候紀泠音身上冷得厲害,也是煜王渡氣給她,讓她緩過來的。
“渡……氣?”紀泠音腦補了一些奇怪的畫麵,臉頰一下子紅了起來,尤其是想起她那會兒睜開眼的時候,看見慕千寒離她那麼近,就像是……
咳咳!
別瞎想了!
“我先給江南把脈看看!”紀泠音為了掩飾尷尬,趕緊抓住江南的胳膊,強迫自己集中精力應付眼前的事情。
南宮璽的診斷其實已經差不多,江南五髒都有損傷,雖然不是致命傷,但若是不及時醫治,拖下去也會出事的。
“這裏麵有一味藥,是皇家貢品,我可以去向太後娘娘討要。”紀泠音說道,並且事不宜遲,她決定立刻進宮去見太後。
趕早入了宮,紀泠音也是悶頭往福壽宮趕去,誰知旁邊的花園裏突然竄出來一條蛇!紀泠音一個激靈,下意識地一腳將那條蛇踹飛出去!
“睚眥!”
突然傳來個少年的聲音,紀泠音一扭頭,就看見一個身著綾羅綢緞的小公子哥衝著那條蛇跑了過去。
那條蛇受了驚,見小少年的手伸過來,便一口咬了上去。
“啊!”
小少年慘叫了一聲,跌坐在地上,抱著被咬破的手指頭便開始放聲大哭。後麵緊跟上來的嬤嬤和下人們,嚇得臉都白了,趕緊上前關切地問長問短。
其中一個嬤嬤扭頭就朝紀泠音走過來,指著紀泠音嗬斥道:“你竟敢傷害皇貴妃娘娘的侄子,好大的膽子!”
柳皇貴妃的侄子?也就是禮部尚書柳青的兒子了!
紀泠音還急著去麵見太後,不想招惹是非,平靜地說道:“他是被蛇咬傷的,與我何幹?”
“你竟敢傷害本少爺的寵物!給本少爺把這個賤婢拖下去亂棍打死!”小少爺帶著哭腔氣急敗壞地說道。
“是它自己突然竄出來,想要咬我,我才把它踢走的!你看,你自己不也被咬了嗎?”紀泠音反問道。
“我養的蛇平時都是很乖的,要不是你惹怒了它,它也不會咬人!”小少爺理直氣壯地說,身邊的下人們也跟著附和。
紀泠音見他們完全是不講道理的人,也沒心情跟他們耽誤下去,忍不住板起麵孔厲聲說道:“你們弄清楚了,這裏可是皇宮,在禦花園裏溜蛇,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不知道究竟誰會被問罪!”
那群下人們頓時噤了聲。
這時,背後卻傳來一道上揚的女聲:“誰這麼大的架勢,張口閉口就搬出皇上來啊?”
紀泠音回過頭,看見柳皇貴妃帶著烏怏怏一群隨從款步走了過來。
那個小少爺立馬跑上去告狀,說紀泠音弄傷了他的寵物,還害得他也受了傷。
柳皇貴妃見自己的小侄子的手指居然破了皮還在流血,眉心頓時擰成一團,嗬斥下人們趕緊把小少爺帶去看太醫。
誰知那小少爺吵著鬧著,怎麼也不肯走,說一定要懲罰紀泠音。柳皇貴妃也拗不過他,隻好扭頭對紀泠音嗬斥道:“你一個王妃,竟然在皇宮裏搗亂,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還不把這女人給本宮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