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寶姑的舌頭?
紀泠音驚慌地脫口而出:“王爺,你不能這麼做!”
說著她想要起身,卻被侍衛用力按在了地上。
高景澄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冷硬的語氣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本王做事,輪得到你來評判能不能做嗎?這惡奴詛咒母妃、信口開河、栽贓誣陷,用心極其歹毒,給本王拔掉她的舌頭,綁在花園示眾三日!”
“不可以!你住手!高景澄,你不能這麼做!”
紀泠音顧不得尊卑,對賢王直呼其名,若是能夠動彈,她一定會出手。可侍衛扣住了她的肩胛骨,不管她怎麼拚命掙紮都無法掙脫。
家丁一路小跑呈上了鋒利的剪刀。
杜管家命人掰開寶姑的嘴,用鉗子箍住她的舌頭,幾乎失去意識的寶姑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眼睜睜看著杜管家抓起剪刀伸進她嘴裏。
“王爺你放過姑姑吧,不要!”
寶鈿哭喊著求情,反而招來杜嬤嬤和她手下人的一頓拳打腳踢。
“住手!”
紀泠音被死死地按在地上,不管她怎麼喊啞了嗓子,也得不到回應。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明明知道這賢王府暗流湧動,也明明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寶姑跟了她這麼多年,盡心竭力地照顧她,現在她卻隻能無助地聽著寶姑被拔舌示眾?
她折騰了一天一夜,可不是為了得到這樣的結果!
紀泠音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絕望和憤怒一齊湧上心頭,逐漸占據了她的意識。她自己都沒有發覺,一股強烈的寒意正不斷從身上散發出來,連眼珠也慢慢泛出藍色的光暈。
王府上空突然變了天色,卷起一股不明所以的陰風,令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嗬——”
正準備對寶姑動手的杜管家發出一聲詫異的驚叫。
他握在手裏的剪刀竟然莫名地開始結冰,冰層迅速地蔓延,不等他反應過來丟掉剪刀,就連手掌都被凍住了。
“這、這是什麼?”
他踉蹌了兩步,眼睜睜看著冰層從自己的手掌蔓延到手腕,然後是小臂,眨眼間便到了手肘下方。
“怎麼回事?”
就連向來穩重的高景澄,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竟然愣了好半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杜管家的大半條胳膊都被凍住了,冰層卻仍然沒有停下吞噬的速度。
再這樣下去,甚至可能會把杜管家整個人都給凍住!
高景澄慌忙抽出侍衛的佩劍,一劍朝杜管家劈了過去。
“啊!”
隻聽得杜管家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右手胳膊從手肘以下整齊地斷裂開來,鮮血噴湧而出。
被砍斷的小臂裹在厚厚的冰層裏掉在地上,竟然摔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