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很亂,不想在理會餘奕凡,把頭轉向了車窗,不在看他。
晚上的時候,我一直惴惴不安。
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白天警察給我放的還原音,裏麵無論是聲音,還是說話的習慣,都是展飛揚沒錯了。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我想不明白,一晚上都在輾轉反側,睡不踏實。
第二天的時候,餘奕凡去上班。
我拿出手機,打給展飛揚。
“若若,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晚上二點鍾,餘奕凡睡著之後,你就走出來,我會事先先把門外的看守處理的,知道嗎?”
“嗯,我知道……飛揚?”
“啊,怎麼了薑若。”
我想問問他,為什麼要給我打那些恐怖電話,這話已經到了嘴邊,還是被我硬壓了下去。
“啊,沒事,晚上見吧。”
“嗯,好,晚上見。”
掛了電話,我的心反而更加忐忑不安。
我到底還要不要和展飛揚走,我原來對展飛揚信任無比心,已經坍塌了大半,所以我現在,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
時間就在煎熬中一點一滴的耗盡,終於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餘奕凡洗漱完畢,就關了燈,上了床,然後自然的將我摟緊了懷裏。
我的渾身微微一哆嗦,然後僵硬的被他摟著。
過了一會兒,餘奕凡的呼吸就變得深沉起來。
餘奕凡的睡眠很淺,我平常微微一動,他就會醒來。
我怕機警的他,會醒來阻攔我,所以我在他的晚餐裏放了一點安眠藥。
這個藥效很好,餘奕凡睡的很沉,即使我已經坐起來半天,餘奕凡的呼吸也已久很沉。
我看著餘奕凡的睡顏,他真的是長的超級好看,俊逸白淨,卻一點都沒有娘氣,身上無時無刻不帶著一股子清冷的傲氣,又帶著一種淡淡的憂傷,總會瞬間就俘虜女人們的保護欲。
所以,他身邊的女人,才會一個一個的死心塌地的愛上他吧。
真是個致命的男人。
我閉上眼睛,伸出手指,一點一點摩挲著他的樣子。
在我眼睛看不見的時候,我曾經無數次的撫摸這張臉,他的樣子,幾乎如火烙一樣,烙在了我的心尖上。
正如,張小凡這個名字。
這個被我深深埋在記憶裏的名字,和我的眼淚一樣,洶湧的湧了出來。
如果你就是張小凡的話,和餘奕凡沒有一絲關係,該有多好……
可是……
終究是不可能了,張小凡這個名字,永遠的死在我的記憶裏了。
快到兩點的時候,我已經拿著東西,坐在窗戶下麵等著展飛揚的到來。
兩點稍過的時候,我就聽見玻璃窗上發出了輕微的篤篤篤的聲音。
展飛揚果真很守時,我打開窗看見他站在窗戶外麵,笑著看我。
我忽然又想起那些威脅恐嚇電話,腦子裏瞬間有些猶豫起來。
“嗨,薑若,出來吧,自由在等著你呢,和我走吧。”
他的表情很誇張,就好像要被解放的農奴一樣。
我被他的情緒感染到,在不猶豫,搬過來椅子,踩了上去。
展飛揚很體貼,將窗台上的我抱了下來,就拉著我往車上走去。
“我連夜送你出景城,去一個新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我會保護好你孩子的安全,你和孩子都會好好的生活下去,再也沒有餘奕凡的騷擾。”
我的雙手放在肚皮上,心想是啊,沒有什麼比孩子的安全更重要。
即使我曾經討厭過他,還曾想把他打掉,可是現在,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裏,沒有父親,沒有弟弟,沒有家人,我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我不能在失去他,不能把他交個餘奕凡,絕對不能。
展飛揚的車子開的很快,後半夜的馬路上的車子也寥寥無幾,我們開了一陣,忽然展飛揚,看了一下後視鏡,然後罵了一句髒話。
“怎麼了,飛揚?”
“是餘奕凡,他一直在跟著咱們。”
“什麼?”
我不可置信的回頭去看,後麵遠遠的確實跟著一輛車子,但是後麵太黑,他甚至都沒有開車燈,我隻能朦朦朧朧的看個影子,看不清車子的樣子和車牌號碼。
“是餘奕凡,從咱們出別墅區,他就一直偷偷的跟在後麵,還沒有開燈,這家戶,太賊了。”
“他怎麼會發現的呢,我還給他喂了安眠藥的。”
“你喂了多少?”
“一粒,全放在他的湯碗裏了,我看見他都喝了的。”
“一粒太少了,他總吃安眠藥,都吃出抗體來了,要放就應該放一瓶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