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雷聲驚醒了暈倒在地的梁木槿。
她睜開眼睛,看著被粗麻繩捆住的雙手雙腳,以及眼前四處漏風的土坯柴房,一時間有些懵圈。
這是哪裏?
她不是在電腦麵前,正在跟一位買了特價綠蘿,因為沒有贈品就給了差評的奇葩顧客理論麼?
怎麼會出現在了這裏?
難道她被人綁架了?
“你長得這麼不怎樣,你女兒倒是長得如花似玉,是你親生的麼?”
“當然不是我親生的,要是我親生的我哪裏舍得賣,她長得像她那短命鬼的娘。”
尖銳的女人聲音打斷了梁木槿的思緒,她腦袋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肥膩中年女人的樣子,緊接著眼前跟幻燈片一樣閃過許多畫麵。
畫麵停止的瞬間,她徹底懵了。
媽耶,她她她好像魂穿了。
她穿越到了一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女孩子身上。
剛剛那個聲音尖銳的女人是原主的後娘張氏,她趁著祖母出遠門,要把她賣到安州城替一個有錢人的女兒進宮。
原主是個倒黴的人,雖然成功逃了出來,可跑到半路的時候,被一輛馬車撞了,馬車上的人把昏倒過去的她扔到了亂樹林裏。
張氏他們找到原主的時候,原主隻剩一口氣了,可他們沒有給原主找大夫,而是直接把她關進了柴房。
梁木槿氣得渾身發抖,她扯開嗓子喊道:“張氏,你這個毒婦,做這麼算盡天良的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
外頭的人沒想到梁木槿這麼早就醒了過來,她們趕緊打開門,跑了進去。
“你這個賤丫頭竟敢罵我。”張氏沒想到一向懦弱膽小好欺負的梁木槿會變得有血性起來了,她怒氣衝衝,伸出手朝著梁木槿的臉揮去。
眼看那一巴掌就要落下,跟張氏一起進來的婦人及時拉住張氏,往她手裏塞了一點碎銀子,“她的臉你可打不得了,打傷了就不值錢了。”
張氏把銀子揣到懷裏後,睨了梁木槿一眼,“你這死丫頭真是不知好歹,你去了宮裏至少能吃飽穿暖,不用挨餓受凍,要是被皇帝看上,還能飛上枝頭當鳳凰……”
梁木槿真是氣極了,她第一次朝著一個人吐了唾沫星子,“我呸,虧你說得出口,宮裏那麼好,你怎麼不把自己的女兒賣了?”
“死丫頭,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打你了!”張氏狠狠踹了梁木槿一腳,她扯過她的衣服,擦去她手上的唾沫。
濃妝婦人見張氏又抬起腳了,一邊拿出帕子塞住了梁木槿的嘴巴,一邊勸說張氏,“罷了,你也該消氣了,真要打出個好歹,得不償失。”
“賤骨頭就是該好好教訓。”張氏在梁木槿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梁木槿睜目怒眉,喉嚨裏發出恨恨的聲音。
嘩啦嘩啦,下大雨了。
“這鬼天氣,雨說下就下,我們去前頭坐著嗑嗑瓜子。”
“我們還是在這看著吧……”
“你怕什麼,她手腳都被綁著,還能跑了不成?”
“我怕她自盡。”
“就她那膽小怕事的慫樣,我料定她不敢尋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