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昆回去以後便歸還了領地和操場,鄧騭先十萬大軍之前帶了一小隊人馬趕到了武都,先用和平的方式與迷唐談,若他執迷不悟,十萬大軍便將橫掃武都。
迷唐得到消息卻猶疑著拿不定主意,迅速召集各部門酋長,商議該不該退出武都。
迷唐坐在虎皮石座上看著各位酋長和將領,問道:“你們說,究竟怎麼辦?”
酋長甲說:“我看還是走為好。烏昆已經交還了領地和草場,咱們還占著武都不走,就沒有道理了。”
酋長乙說:“朝廷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想要咱們交還武都,如果咱們不識好歹,很可能馬上就會和咱們兵戎相見。”
酋長丙說:“烏昆現在和陛下的關係更不一般了,既是郎舅兄弟,又是兒女親家,如果他和朝廷一起起兵,東西夾擊,咱們可就走投無路了。”
坐在一邊的狼莫冷笑著開口說道:“怎麼?你們害怕了?”
酋長甲回道:“我說的是理,不是什麼怕不怕。陛下這麼做可謂用心良苦,咱們應該知道好歹,不可一意孤行。”
狼莫瞥了他一眼,用不屑的口氣說道:“我說的也是理! 當初咱們要求進住武都,原本是想迫使陛下答應咱們對月氏開戰,可陛下卻對月氏人百般袒護,不僅不允許咱們開戰,而且想乘機殺了大酋長,這樣的陛下有什麼可信賴的?咱們要想生存,必須發展壯大。如今咱們擁有武都,正是壯大自己的大好時機,往東可以據有三輔之地,直達京師,往西可以擁有西北廣大的草場,進可攻,退可守,和朝廷分庭抗禮!”
酋長乙鼻中冷哼了一聲,乜了他一眼,“狼莫酋長不是癡人說夢吧?別說和朝廷分庭抗禮,隻要咱們不退出武都,我看鄧騭的十萬大軍馬上就會兵臨城下。”
狼莫夷然一笑,“那又如何?在本酋長看來,鄧騭不過是一隻羽毛未豐的雛鷹而已,咱們正好借此機會滅一滅漢軍的威風,長一長我軍的士氣。”
酋長丙說道:“狼莫酋長是不是太自信了?鄧騭乃將門之後,智勇雙全,當年右穀蠡就是敗在他手下,豈可小視?”
酋長甲也說道:“常言道,虎父無犬子,鄧大人的公子,想必也非庸常之輩,要不然陛下也不會任他為主將。”
狼莫冷笑道:“你們如此奉承他,本酋長倒是真想見識見識他的厲害。”
正說著,門外傳來幾聲馬嘶,一名侍衛快步走進:“稟報大酋長,鄧騭將軍到。”
眾人皆一時愣住,都知道鄧騭已經快馬趕往武都,但不知他速度如此之快。
“讓他進來。”迷唐衝侍衛喊道,那侍衛出去不一會便帶著鄧騭進來。
眾目睽暌之下,鄧騭戎裝佩劍、龍驤虎步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鄧悝、鄧弘和鄧閶,個個戎裝整齊,英氣勃勃。
迷唐連忙離座相迎,滿臉堆笑道:“本酋長不知將軍駕到,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鄧騭拱了拱手,“不必客氣! 請問大酋長,打算什麼時候撤出武都?”
迷唐回道:“本酋長正在和大家商議,等商議一定,馬上稟報將軍。”
鄧騭凜然的目光看向他,用毫不商量的語氣說道:“商議?當初陛下體諒你們的難處,才恩準你們進住武都,現在月氏王遵陛下之命,已經交還了你們的領地草場,你們理應馬上撤走,回你們自己的領地去,這還有什麼好商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