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北蒼月軍,西宋北軍營中確是一片歡騰。今日一戰不僅重創了北蒼月軍,更重要的是亂了他們的軍心。
為了犒勞全軍陳雲靖晚上在軍中設宴,但因在戰時不敢大意,故下令:酒不許喝,肉管夠。即便如此全軍將士也是歡喜不已,一碗一碗的白水你敬我往的竟也喝出了烈酒的氣勢來。
相比於將士們高昂的氣勢,風青卻興致缺缺。白日裏北蒼月士兵們在火中翻滾慘叫的畫麵始終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是學醫的在醫院裏見過各類燒傷病人,知道被火燒傷有多痛苦,傷口有多容易感染難愈。
陳雲靖感受到風青低落的情緒,明白她的心思,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安慰道,“戰爭本就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風青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看到今日因為她有那麼多人殘忍的死去或將要痛苦的苟活著,心中就有種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抬眸望著陳雲靖幽幽說道,“我會下地獄的!”
陳雲靖心口一縮,緊緊握住風青的手,堅定的看著她道,“不會的,要下地獄也是我下,我是主帥,命令是我下的,與你何幹?”
風青一聽此話突然就釋懷了,笑笑道,“好,那咱倆死後一起下地獄。”
看著風青明麗的笑容,陳雲靖動容,“生死一起!”
另一邊王齊珂端著碗白水與梁宮南,馮墨他們喝的不亦樂乎,喝著喝著忍不住賣弄道,“你們可知道今日那火燒敵軍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難道不是睿王爺?”眾將麵麵相覷。
王齊珂“嘁”一聲,“就睿王爺那硬直的跟鐵棍似的性子哪想的出這種取巧的點子,這啊,就是哪位狡猾的如同小狐狸般的郡主想出來的,這些火粉也是她同南臨國談判時要來的。誰能想到啊,她當時人還東西境主意卻已經打到北境了,還有啊,先前那個砍馬腿的主意也是她出的。本小侯爺我自詡也算是聰明人,不過與她相比我絕對甘拜下風。”
梁宮南等人訝異,“沒想到看起來嬌滴滴的人兒,竟如此多謀多智!”隨後又了然感歎,“難怪皇上會特意為她在軍中設個參謀的職位!”。
王齊珂被挑起了八卦興頭,“說起這‘參謀’一職這可不是皇上想出來的,而是郡主自己求來的。”
“難道這其中還有何緣由不成?”衛北同問道。
“那是當然的!”
“小侯爺快說與我等聽聽。”
王齊珂越說越起勁,一拍大腿道,“好,那本小侯爺就好好與你們說道說道,話說……劈裏啪啦……嘰裏呱啦……巴拉巴拉……”王齊珂徹底發揮了他大嘴巴的最大優勢,從風青造熱氣球救人到開鎖奪城再到破涼城攻葛城直到談判要硫、硝,最後又延伸到京城的頤和劇院,直說的唾沫橫飛,滿嘴噴火。結尾時還不忘為頤和劇院做了次廣告,“京城頤和劇院的戲劇絕對是這天下最奇,最美,最好看的戲,保證你們看過頤和劇院的戲劇以後再也不要看別家戲樓的戲了,以後有機會入京一定要記得去看,報我的大名給你們打七折。”
馮墨聽了不滿道,“小侯爺忒小氣,咱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難得進京一趟,這戲怎麼的也得小侯爺請吧!”
“就是,忒小氣!”梁宮南,衛北同附和。
“好好好,我請,我請!”王齊珂拍拍胸脯,“看完戲,本小侯爺再請哥兒幾個去萬花樓看最漂亮的姑娘。”
“好!”眾人大笑叫好。
“走,咱們敬敬王爺和周參謀去。”梁宮南建議道。
“好!”幾人同意。
風青與陳雲靖正低聲說著私密話,見梁宮南等人端著大海碗闊步向他們走過來,三人在兩人的席桌前站定舉起手中的海碗大聲道,“我等以水代酒敬王爺,周參謀,先幹為敬!”等喝完碗中的水,三人又滿上,又對著風青舉碗道,“我等再敬周參謀!”聽了王齊珂剛才的一番話,此時的風青在梁宮南幾人心中猶如天人轉世一般。
“謝謝!”風青不明所以,隻能傻笑著再次喝下一大碗白水,漲得她連打了兩個水嗝。眼角看到王齊珂也晃晃悠悠的跟過來,風青連忙對他擺手,“你可千萬別敬我了,我真喝不下了。”
梁宮南,馮墨,衛北同三人向陳雲靖拱手施禮後又鄭重其事的對風青行了個禮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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