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是這樣真的行嗎?皇上會同意?”風青不放心道,“要不你再等等我先走。”
王齊珂立即否決了風青的提議,“不行,我答應過雲靖這次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你。”看著風青皺著的小臉道,“放心我把該交代的都交代給他們章華,羅秀他們了,而且又手書了一份全部內容交給章華,讓他見到京城來人時交給他,這樣就算章華他們有什麼遺漏的,那人看了我的手書也能了解全部情況。”
風青看著王齊珂揶揄道,“平時看你一副不著調的樣子,真辦起事來倒是既周全又果斷,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王齊珂聽到風青誇他立即露出一副嘚瑟又欠扁的模樣,“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有沒有後悔?要不要重新選擇一次,棄了陳雲靖那廝到本小侯爺熱情的懷抱中來?”
風青嫌棄地一把推開他湊過來的臉,“明早出發!”
“好吧……!”
天階夜色涼如水,西宋國皇帝寢宮,窗內火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麵暈開一圈漣漪,似歎息似挽留。
皇帝閉著眼睛倚靠在龍榻上,手上拿著那本入睡前收到的急報。
張公公再次抬眼瞅了瞅皇帝,自從皇上收到這封東南邊關急報,看完後似喜似惱似無奈又帶著淡淡的期盼。張公公伺候在皇帝身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臉上出現如此複雜難懂的神情。看來奏報上所奏之事十分棘手,難道南臨國又打回來了?張公公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皇帝就維持著這副神態足足有兩刻鍾,隨後合上奏報遞給張公公,“把這個送去太子府,告訴太子定好人選後即刻派往東南邊境。”
張公公躬身接過皇帝手上的奏報,“老奴即刻讓人送去太子府。”
皇帝淡淡的“嗯”一聲繼續閉上眼睛,奏報上的內容又出現在腦海中——臣王齊珂啟陛下:奉上諭王齊珂,周二毛代君執兩國和談……南臨以金兩千斤,銀一百萬兩,鹽、鐵、硝、硫各一萬斤,以及此後二十年內每年此等數量的鹽鐵硝硫以最低價賣與我西宋國換取葛城歸還。……涼城為兩國的商貿交易之地,南臨百姓與商賈可以自由出入涼城,但軍政之權歸西宋所有。
接下來是幾行小字——注:周參謀說:要城不如要錢物實惠,一座城池對西宋來說多一座少一座沒甚差別,反正以後時機成熟了整個南臨國都將會是西宋的。周參謀還說:南臨臣民將來也會是皇上的臣民,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未來二十年的鹽鐵是最低價而沒有要求免費,為的是今日留一線將來好相處。還有周參謀說:估計今後涼城的商貿稅收每年應該不下十萬金。
接下來又是重重的一行字:臣問周參謀為何她如此肯定將來西宋一定能滅了南臨?周參謀說:她瞎猜的!
接下便是王齊珂一番既鄭重又欠罵的話:不管皇上您滿不滿意,結果就是如此了,不管是罵還是讚您也不用讓人傳旨過來了,我們也收不到了,臣與周參謀決定這兩日便啟程前往瓦鄴城,所以懇請皇上趕快派一個合適能幹的人過來接受餘下的事務吧!但臣肯定是等不到與他交接了,所以臣已把所有事務都交代給了章華將軍,羅秀將軍,同時還留了一份手書讓章華將軍轉交給京城來人。所以皇上不必擔心交接問題。
臣頓首!
最後結束了又加了一段:皇上,雖然周參謀瞎猜猜就下了決定草率了點,但臣也覺得西宋吞並南臨的可能性還是有的,所以如果皇上不滿,就算要罰也不要罰的太狠了,或者就罰臣一人吧,畢竟周參謀一介女流嘛!俗話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您就不要與她一般見識了!
再頓首!
想到此處皇帝嘴角微微揚起,輕聲嘀咕了一句:“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小混蛋!”隨後又意味深長的喃喃道,“二十年嗎?但願朕能看到那一天!”
太子府書房內陳雲宣看完剛剛從宮裏送來奏報,凝視窗外飄飛的雨絲,自言自語道,“二十年……”
“什麼二十年?殿下在念叨何事呢?”太子妃原千穎的聲音傳入殿內。
陳雲宣連忙起身,“這麼晚了,穎兒怎麼還未休息?”
原千穎笑著給陳雲宣見了禮,“臣妾白日睡多了,一時睡不著,聽說殿下還在忙便讓廚房做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殿下趁熱喝了吧!”原千穎身後的內侍立即將食盒內的蓮子羹擺在書案陳雲宣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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