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家庭裏,我們都很難找到幸福,更別說在你走了之後,我已經可以很平靜的說出我們的故事,可是你永遠看不到了,故事從你離開就開始了,對於幸福,我們都不敢抱有任何的期望。
“媽媽,你怎麼了?媽媽,你和我說說話好嗎?
四歲的程晴芸滿臉淚水的看著她生病的母親,母親生病之後全家人都如同她一樣感到有些病態。
在家後麵的鬆林裏,六歲的程晴丹和一個小男孩在拌家家酒。兩個小孩臉上都有著快樂的笑容,孩子的笑容如金色的陽光一般的純潔而美麗,小臉上全是說不出的快樂,也許是她太過於粗心太過於薄涼,自己的母親生病還可以如此的開心,哼唱著一首過於簡單的童謠。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的快······
隨著清脆的歌聲,一個胖胖的女人,氣喘噓噓的跑過來:
“晴丹,趕快回家吧!
程晴丹搖搖頭,疑惑的看著這個女人說。
“姑姑,我還要和小芒玩呢,一會回去可以嗎?”
陽光細細柔柔的穿透青色的鬆葉,斜斜地打在兩個小孩子身上,美好而看似有著一種舒心的快樂。
“媽媽!媽媽!”
程晴芸眼睛紅紅的扯著嗓子大喊著:“媽媽,媽媽,你的病一定會好的對不對,你說過還要帶我去放風箏呢!媽媽,我等著你好起來,你不能騙我的,不然我永遠不理你了。”
纖細的手輕柔地攀上女孩的頭發上,無力地撫摸著女孩的頭發,臉上有著說不盡的關愛和無奈,她自己也知道要離去了,她的時間也不多了,她舍不得,眼裏有著一個母親對孩子的關切,任誰都可以很輕鬆的看出來。
“芸兒乖,出去找姐姐好嗎?讓媽媽見見姐姐,我有兩個小寶貝呢。”
程晴芸堅定地跑出去,眼淚一直在流,她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想哭,就是覺得心裏空蕩蕩的,有著些許的不安。
“姐姐,姐姐,你在哪?媽媽我一定會找到姐姐的。”
“二嫂,你讓晴芸去找丹兒,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滿臉雀斑的婦女憂心問道。至從她得了這個病,大家都知道這是早晚的事,可是又為兩個小女孩的以後擔心,看了許多電視劇的女人知道沒有了母親,孩子的以後會少了很多東西,甚至是不幸福。
“不用了,陸唯,我擔心晴丹,他爸爸一直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又比較喜歡芸兒,我知道我不行了,看不到她們長大了,勞煩你了多看看她們,我,我,恐怕,等,等不到丹兒了。”
床上的女人虛弱地掙紮著,身體已經如紙一樣承受不了一丁點力量,她的靈魂似乎快要離去。
“嫂,你千萬要堅持住,什麼也別多想,二哥怎麼會呢?都是他的女兒啊,小鳳快去讓她們回來,快去啊!”
叫陸唯的婦女歇斯底裏的大喊,其實自己心裏已經了然,她的這個病已經拖了一年有多,可是還是沒有好起來。
小鳳胖胖的身子急急忙忙地跑到鬆林裏去,看到了在尋找姐姐的晴芸。
“姑姑,姑姑,我找不到姐姐怎麼辦。”
程晴芸慌慌張張的叫著她的姑姑,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這是媽媽讓她做的事,媽媽生病以後都不怎麼說話了。小女孩著急地叫到,心裏被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占據著。
“芸兒,姑姑去找姐姐,你別擔心,先回去吧!。”
小鳳輕輕地撫摸著女孩的頭,告訴她快回去。女孩眼角含著淚水往家的方向一路狂奔摔倒了再爬起來,她不知摔了多少跤,心是如何堅持下去的。細長的鬆葉輕輕的飄落,小鳳往小女孩拌家家酒的方向去。看到了滿臉是泥的睛丹,生氣的大吼到:
“程晴丹,跟我回家。”
程晴丹不解的問:“姑姑,你怎麼了。”看到女孩純真的樣子,心有些遲疑了,不忍心告訴她,便沉默著看她。
“姑姑,你怎麼了。”程晴丹不解的扯著她的衣袖問。
“丹兒,回家吧!你媽媽要死了。”
小鳳終於說了出來,女孩定了定神,笑著說:
“姑姑,你別逗我。不會的,媽媽還好好的呢!你別騙人,我要自己回去看。”
其實她自己的淺意識裏已經默認了這是事實,但是掘強的小身子依然向前衝去,卻被小鳳一把抓住。
“你幹什麼,我要去見媽媽,放開我,放開。”
程晴丹的眼淚簌簌的掉,六歲的她知道她將會像失去心愛的布娃娃那樣再也找不到媽媽了,知道有一個叫“消失”的詞。
她已經沒有力氣在反抗了,女人一把抱住她一路狂奔。看到床上白布蓋著的人,女孩刹時覺得周圍全是黑色的,連空氣都像是鋒利的小刀,從鼻子開始切割著她的每一個器官,一直到心的這裏結束。小小的手死死地抓著冷冰冰的大手,一邊哭一邊叫著,現在的她忘記了害怕。
“媽媽,你看看我,我以後不貪玩了,我乖,我聽話,你睜開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