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原來是這樣。”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啊，你分管的職教那塊也沒少參加會議呀，難道就沒有碰到過類似的事。”
“偶爾也有，隻不過是三五百，但那是發的誤餐費，和這種形式還是有區別的。”
“哪裏開會不是住在賓館吃在賓館，不知道你誤的哪門子餐。”楚之源尖刻地指出：“這就是研討會與一般會議，研討會與其他形式公費旅遊的區別。你說我們今天要是正兒八經的隨旅遊團來新疆，每人能收個四五千就算不錯了，這還是我們湖洲當地旅行社的報價，包含往返的機票在內。但他現在以研討會的會務費形式，就可名正言順地收個一萬二，當然一般的旅遊也不會有半個月這麼長的時間，更不會安排如此多的旅遊項目，接待標準自然也不是一般旅遊團可比擬的”
萬國權這才真正地大徹大悟：“因為有權出來參加研討會的非官即貴，公款無疑。他的目的原就隻想收七千，但他收的七千卻是比任何一個旅遊公司收的都要高得多。這就是所謂的雙贏。”
楚之源邊翻資料邊評價到：“你別看出這點子的人還真是個高人，這資料裏某某領導的講話和某某專家的報告做得還像模像樣，你要是考證的話還一定確有其人，但這些人卻與此毫無瓜葛，我看這都是從網上下載來的，此舉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了我們回去好交差。不過這麼多行業這麼大的人流量，還真要有一個不小的文書班底做這些事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家旅遊公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召開研討會，天天都有團發出，但研討的課題是永恒的，而且隻有一個，那就是旅遊。”
“不會是家黑店吧？”楚之源越分析得透徹萬國權越後背發涼。
“這個你放心，他們的服務也許會要比任何一家都好，而且熱情周到。因為正如你所說的，來者非官即貴公款無疑，而且是種雙贏的模式，他們會把每一位來賓當做義務廣告員和推銷員，服務能不好嗎？花錢請都請不到如此高檔次的推銷員啊。”
正如楚之源所預料的，第二天早餐後，來自全國七個省、市八個毫不相關行業的十九人參加的天山研討會正式拉開了序幕。會議室就設在一輛二十三座的豪華豐田柯斯達上；課題是新疆都有哪些風景名勝旅遊景點；主講是一位漂亮的俄羅斯族姑娘。
她的出現豔驚四座，讓所有的遊客眼前一亮。更令大家驚訝的是，她還講出了一口極其純正的普通話來，全然沒有半點新疆味。“各領導，各位朋友大家好，歡迎大家來新疆旅遊觀光。我是你們本次環疆旅遊的全程導遊，我叫雷妮耶夫娜，為了便於大家記憶就叫我耶夫娜好啦。由於今天是2005年的9月11日，所以根據我們公司的慣例九一一就成了我們的番號，我們這個團就成了九一一團，這個請大家務必記住。”
她的話引起車上一陣笑聲，有人打趣到：“耶夫娜，別把我們拖到基地去了，我家老婆還在家裏等著我啊。”
耶夫娜也不示弱：“到了基地你還怕沒有老婆嗎，拉登說了，到了基地給你配四個老婆。哈哈哈——”說完她暴出一串極富感染力的爽朗的笑聲。
萬國權盯著耶夫娜目不轉睛，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由終的讚歎。“嗬，多麼純正的血統，你看她那一頭飄逸的金發，高挑的身材，白白的皮膚，再看她那藍藍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
楚之源用手肘捅了捅萬國權。“喂，你在選藏獒啊。看到眼裏都拔不出來啦。我沒說錯吧，從這車輛和導遊的配置來看，此行一定是一次精品豪華快樂無窮的環疆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