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晏將沫詩緲拉走,臉上似乎有些氣惱,這讓沫詩緲笑了起來,“周王殿下又為何來忻州呢?”
一句話問住了周夫晏,他頓時愣在了那裏。
“如今藍國控製了西涼,前不久萬俟琳兒更是在大齊慘死,大齊和藍國雖沒有交惡,可是卻也並非是昔日了,周王殿下和藍國的大將軍此時此刻卻是來了西涼,不知道卻又是為何呢?”
沫詩緲一句句問的慢條斯理,卻是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周夫晏唇瓣翕動,在沫詩緲質問的時候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最後卻又是什麼都沒有說。
最後,他似乎氣惱了似的,“反正我不會害你!”
沫詩緲聞言一笑,“周王殿下這般舉動,我都猜不出緣由,又怎麼去相信你呢?當初楚家闔府被處決,我任由著別人將芙兒救走,甚至不惜讓她誤會與我,隻求她下半輩子平安喜樂,我以為我也不會害她,可是最後她卻是死了,周王殿下可知,我五妹死的時候其實還沒有及笄,她還沒來得及享受人生,卻是被人生生折磨而死。周王殿下,你說我當初是想要害她嗎?”
周夫晏隻覺得此時此刻,沫詩緲似乎是一隻渾身都豎起了利刺的刺蝟,隻把任何一個靠近她的人都傷的遍體鱗傷。
他怔怔地看著沫詩緲離去,竟是覺得自己沒有理由阻攔與她。
明明,他……他根本不會害了她的。
身後,有人走近,站在他身側,氣息溫和,似乎春風拂麵,將這北疆城池裏的燥熱盡數驅趕了去。
“他不信我,阿煥,你說我該怎麼辦?”
衛林唇角微微一動,最後卻是搖了搖頭。
“你說我慢慢來?可是她到底……”
周夫晏神色中帶著幾分無奈,“罷了,她那麼驕傲的人,我強求不得,便是聽你的吧。”
兩人並肩離去,北疆的夕陽緩緩落下,將兩人的身影一點點拉長……
忻州是大齊最為靠北的城池,往北不過百裏便是突厥的莫沙城。
隻是這中間雖是荒無人煙,隻是靠近莫沙城的時候卻也是開始熱鬧起來。
形形色色的遊牧百姓似乎見慣了戰火紛紛似的,看到打南邊來的幾個眼生的卻也不過是瞧兩眼就罷了。
因為邊關百姓常常互通有無,便是突厥人的衣飾似乎都與大齊接近了幾分。
“這莫沙城,當初也是我大齊領土。”
齊司冥似乎很是感慨,沫詩緲聞言不由皺眉。這一個“我”字,實在是微妙的很。
隻是齊司冥所說之事,沫詩緲卻也是知道的,當初莫沙城還不叫莫沙城,而是有個美麗的名字,莫涼。
隻是嘉慶帝駕崩之際,突厥卻是驟然發難,將莫涼城奪了去,直言是昔日嘉慶帝欠突厥的嫁妝。
笑話!
北宮公主當初所嫁之人乃是阿史那也田,彼時阿史那也門篡位奪權,卻又是哪門子的立場來索要嫁妝?
不過是二十多年的時間,莫涼卻已經成了莫沙城,而住在這裏的百姓卻已經是看不出其原本樣貌了。
“早晚有一日,這莫沙城會重回大齊!”沫詩緲沉聲說道。
齊司冥卻好像沒聽到沫詩緲的話似的,目光悠遠看向了固若金湯的城池。
當晚,他們休息在了一處民居。
沫詩緲沒想到,齊司冥早有遠見竟是將手伸到了突厥這裏。這所謂的民居,其實卻是錦衣衛的暗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