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個孫延人還沒有弄清楚,卻又是來了一個同樣不知道底細的衛林。
沫詩緲覺得腦仁有些疼,下一瞬間卻是有冰涼的手輕輕按摩她太陽穴。
“放心,便是天塌地陷,也還有我在。”
沫詩緲張口想要嘲諷,隻是看齊司冥神色繾綣,說這話的時候幾乎眼眸中都是流淌出來的溢不住的溫柔,她隻覺得眼睛微微刺痛,撇過頭去當做沒看到。
孫延人看到沫詩緲幾人到來的時候,萬年石頭不開花的臉上竟是帶著幾分笑意,好像有什麼高興的事情似的。
“孫將軍這神色,莫非是喜添麟兒不成?”
齊司冥偏生是來搗亂的似的,一句話讓孫延人笑意頓時消失,看向齊司冥的目光都帶著幾分不善。
四姐姐如今懷孕不過三個月而已,卻又是哪來的麟兒?
隻是看著沫詩緲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孫延人臉色又是緩和了幾分,若是沒有沫詩緲,要楚四姐姐給自己寫信怕是千難萬難的,頓時,之前吃過的癟,孫延人盡數拋之腦後。
“來得正好,我已經收拾好了,還請衛大將軍賜教才是。”
書房內,北疆的輿圖分毫畢現。
衛林眼眸依舊是古井不波,身畔周夫晏似乎讀懂了他的心思似的,解釋道:“孫將軍對突厥早已是熟悉的很,何必謙虛?”
沫詩緲覺得,周夫晏這解釋很大程度上冠之以他個人的美言,她可不覺得衛林是什麼心慈手軟又是彬彬有禮的,隻怕這書房裏的幾人,他也隻將齊司冥當做對手吧。
果然,衛林眼眸輕輕一瞥,看了眼周夫晏,隻是卻沒有說什麼話。
孫延人自然是留意到他這小動作,隻是卻並未放在心上,“衛大將軍對突厥用兵很是熟悉,本將有心印證一二,難道衛大將軍連這個顏麵也不給本將?”
他雖然依舊是心平氣和,可是語氣中卻是帶著幾分不善了。
沫詩緲微微皺眉,衛林卻好像並沒有聽到似的。
齊司冥冷眼旁觀,唇角的笑意微微,倒是周夫晏聞言一笑,“戰禍向來生靈塗炭,在戰場上印證兵法高低?孫將軍未免兒戲了,改日我與孫將軍校場上較量一番,不知道孫將軍可否給本王這個麵子?”
周夫晏不軟不硬地將孫延人的這個釘子給拋了回來,卻又是給足了孫延人麵子,此時此刻就坡下驢是最好的選擇。
孫延人卻是神色不定,目光遊走在衛林和周夫晏之中,最後卻是沫詩緲輕聲打破了書房裏的安靜,“孫將軍想要對突厥用兵?不如給我幾天時間如何?”
孫延人皺起了眉頭,“戰機一旦被延誤,隻怕是時不再來。”言下之意卻是婉拒了沫詩緲的要求。
沫詩緲卻也並不惱怒,隻是看著孫延人道:“孫將軍的擔心不無道理,不過用兵卻也是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如今忻州城的將士可是沒占據一條,孫將軍此時用兵,豈不是孟浪了?”
這話說重了卻是孫延人不識戰機,說清了卻是他戰略有誤。
被莫名蓋了一個大帽子,孫延人皺起了眉頭,最後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難道郡主能給我營造這時局不成?”
他語氣中頗是幾分不屑。
現如今,冀州城的主帥是齊司華和安成平,這兩人又豈會心甘情願的與自己合作?
去他的天時地利人和,他孫延人用兵從來不信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