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心微微被揪了一下似的。
輕輕將沫詩緲擁入懷中,他輕聲細語道:“丫頭你放心,就算是天王老子要你的命,卻也要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他聲音溫柔卻不失堅毅,沫詩緲抬起頭來看著那深不見底的丹鳳眸,卻是從那向來古井不波的瞳孔中看到了一絲溫情的色彩。
“甚至不惜為我對上他?”
迎上了沫詩緲的目光,齊司冥唇角微微一勾,落在了她唇角一個輕吻,“誰若動你,我遇神殺神,遇佛誅佛!”
這樣的誓言太過於濃烈,之於沫詩緲卻是前世今生第一次遇到。
沫暮夢對她說,七姐姐你等我長大,等我長大我會保護與你。
如今齊司冥對她說,丫頭你放心,你前途上魑魅魍魎不過如此,盡管走你的路,我為你保駕護航。
沫暮夢還是個孩子,被父母保護著,如今想要去闖出屬於自己的天地,等到那一日能夠趾高氣昂地回歸故土。她所希望的不過是沫暮夢能夠安安穩穩罷了,畢竟他的肩上還擔負著沫家的責任。
可是齊司冥呢?他這一句,是在承諾自己?
“怎麼,不信本督?”齊司冥銀眉一挑,他沒想到自己做出了承諾,卻是得不到信任,什麼時候自己竟是成為沒有信譽的人了?
沫詩緲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齊司冥這幾日來的突變,不再調戲自己,而是用一種鄭重了些的態度對待自己。
而那句等不及了她猶是在耳畔回響,如今卻又是這般承諾,她隻怕是荒誕的一場夢罷了。
在這汪洋中,她的小舟已經被風浪擊打的遍體鱗傷,忽然瞧見了救命的大船,她除了欣喜,更多的卻是害怕,因為害怕這大船是自己妄想出來的而已。
“疼嗎?”
耳畔是齊司冥的聲音,沫詩緲搖了搖頭,掐著自己都還不疼,看來她真的是在做夢,隻是這夢也未免太真實了些。
齊司冥的呼吸涼薄,他的氣息曖昧,幾乎都縈繞在自己臉頰發絲間。
“可是本督疼。”這小手,可真是夠狠心的!
沫詩緲茫然,隻覺得這聲音似乎帶著幾分咬牙切齒,她低頭望去卻發現自己的手卻是掐在了齊司冥的腰際。
她尷尬的笑了笑,“難怪手感不一樣。”
她悻悻地鬆開了手,“我幫你上藥。”
齊司冥原本的怒火卻因為這句話而頓時煙消雲散,他很是大方的將沫詩緲“荼毒”之處露了出來,隻是卻不知道沫詩緲是真的心無芥蒂還是故意挑逗他。
小手溫和,隻是那藥膏卻帶著清涼,冰與火兩重天,齊司冥長長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沫詩緲專注地給自己塗傷藥,他一把抓住了沫詩緲的手,對上那帶著幾分不解的眼眸,聲音粗噶,“丫頭,你這是在玩火。”
沫詩緲笑了起來,狡邪如狐,“是嗎?”
齊司冥傾倒了身子,將沫詩緲壓在身下,他聲音低沉,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丫頭,難道就不怕?”
沫詩緲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怕嗎?”她笑得好像狐狸狡邪,卻又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似的。
齊司冥聽到這話卻是沒有半點愉悅,擺明了這丫頭故意在戲弄自己。
他既然說出了要她等著自己那話,又豈會趁人之危?他齊司冥天潢貴胄的身份,又不是那上不了台麵的安平侯府的人,還能做出這禽獸不如的事情嗎?
“等回頭看本督怎麼收拾你!”
齊司冥離開的時候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威脅,以及隱忍,沫詩緲卻是看著手上沒有擦幹淨的藥膏笑了起來。
能把齊司冥氣得不得不自行離去,自己也算是第一人吧?
懷著愉悅的心情,沫詩緲一夜好眠。
等到了與雲顏約定的那日,沫詩緲早早就出了門,清晨的東墨湖別是一番風景,七星涼亭裏傳去琴聲嫋嫋,遠遠望去,卻是長公主也坐在那裏,似乎正在品茶聽曲。
琴聲戛然而止,沫詩緲笑著上前,“看來是我俗人一個打擾了雲顏姑娘的琴聲了。”
長公主看到沫詩緲倒是笑了笑,“那本宮豈不是俗不可耐?你這丫頭倒好,本宮不去請你,你竟是都不來我府上了。”
沫詩緲聞言一愣,難道雲顏姑娘之所以請自己,竟是奉了長公主之命?這,這怎麼可能呢?
當時自己不過是無意間路過那若茗軒的,長公主還能料事如神知道自己會去不成?
“公主,雲顏去采些蓮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