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再忙也沒有耽誤過,陌隱簡直都不敢相信,慕非翎還是當年的慕非翎嗎?
齊司冥聞言若有所思,哄騙?
隻是沫詩緲那性子,也吃這一套嗎?他怎麼覺得那丫頭倒是很滿意自己的手段的,每每都是支撐不住繳械投降的,不是嗎?
陌隱回過神來的時候,身畔早已經不見了齊司冥的影子,看著街角處消失的那一抹身影,他提足追了上去。
就知道千歲爺現在分明是離不開沫詩緲了,便是吃了排頭,卻也是要上趕著繼續去吃的。
茫然地看著驟然出現在自己床頭的人,沫詩緲笑聲中帶著淒涼,“怎麼坐著也能睡著,齊司冥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床頭的身影忽然一晃,看著那清秀的臉上掛著的淚痕,他伸手輕輕擦了去,眼中所有的神采都統統拋棄,隻剩下憐惜,“傻丫頭。”
一聲傻丫頭換來的卻是沫詩緲的悶聲哭泣,撲在齊司冥懷裏,她淚水幾乎將他胸前的衣袍盡數浸濕了去。
齊司冥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最後是手掌輕輕落在了沫詩緲的脊背上,向來帶著幾分嘲弄的聲音都變得柔情似水,“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沫詩緲隻覺得自己滿腹的委屈。
她這一世活著就是為了報仇,為了前世被自己害了的哥哥,為了前世被齊司珩沫悠雲那一群狗男女害了的孩子,為了自己。
她原本就是地獄來的惡魔,為什麼齊司冥卻非要招惹她?
為什麼,他幫自己,卻又是這般不敬重自己?一個玩物,這認知讓沫詩緲隻覺得悲傷,她明明可以單槍匹馬的報仇雪恨,可是齊司冥卻是突如其來。
幫自己,又侮辱自己。
可自己,卻還是喜歡上他了。
這樣的自己,她都覺得陌生,可是這向來冰涼的懷抱卻又給她溫暖,讓她忍不住想要沉淪。
胸前的啜泣聲越發低了,齊司冥坐姿別扭,可是卻不忍心將沫詩緲放到床上,單手扯過了錦被蓋在沫詩緲身上,他大手輕輕描繪她的眉眼,最後卻是不含的一吻落在了沫詩緲頭頂。
陌隱,其實說的不錯,女人真的是要哄的。
強勢如他的丫頭,亦是如此。
沫詩緲醒來的時候有片刻的愣怔,抬頭看著齊司冥,她連忙躲開,卻是驚醒了淺寐的人。
“怎麼丫頭,對本督這般無情?用完就丟?”
淡淡的指責中帶著幾分埋怨,竟然有幾分怨婦的意味,這讓沫詩緲愣在了那裏,院子裏腳步聲響起,是向來早起的羅嬤嬤起身的動靜。
沫詩緲臉色一變,“你怎麼還沒走?”她雖然早就不在乎名聲之類的身外之物了,可是被人撞見終究是不好的。
有墮沫家名聲!
齊司冥眼中含著幾分哀怨,讓那原本傾城的臉更是扭曲的生動,“本督不舍得你。”
他站起身來活動筋骨似的,隻是關節處清脆的響聲讓沫詩緲心中一驚,便是練武之人抱著自己坐了一夜也是累極了的。
他分明是……
“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木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沫詩緲臉色微微一變,推著齊司冥離開。
隻是齊司冥似乎跟她作對似的,腳下如同生了根一般站在那裏不動,隻是下巴微微抬起。
“卑鄙!”沫詩緲心底裏暗暗罵了一聲,原本的感動盡數都消失了,卻還是奉上了櫻唇。
“丫頭,等我。”清淺一吻,齊司冥並沒有再度為難她,隻是留下的那句話卻讓沫詩緲愣在了那裏,等他?
齊司冥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木兒和青檀前來伺候梳洗,看見沫詩緲紅腫了的眼睛時,青檀驚訝出聲,“小姐莫非沒睡好?”
不然眼睛怎麼腫得像是山核桃似的?
青銅鏡裏的人眼睛紅腫,沫詩緲知道那是自己昨晚流淚的緣故,隻是昨晚卻是罕見的好眠,便是每每降臨的噩夢昨晚都不曾出現過。
“看書看得晚了,去給我拿些冰塊消消腫。”雖然還是春天,可是府裏卻也是一直有冰塊窖藏的。
青檀聞言連忙去取冰塊,倒是木兒看著錦被上的一片濕痕,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沫詩緲,小姐昨晚怕是做了噩夢吧,所以這哭濕了錦被。
冰塊配合著青檀秘製的脂粉,沫詩緲眼睛上的紅腫很快就消失了。
因為水皇後帖子上的時間是辰時末,沫詩緲用完早膳便前往了皇宮。
她來的似乎剛巧,正好遇到了葉煙洛的馬車。
“煙洛愚笨,還望郡主不要嫌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