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珩聞言神色頓時一變,“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他覺得沫詩緲這話似有所指似的,好像她已經洞穿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似的。
沫詩緲聞言輕聲一笑,她嗓子幹的冒火,隻是看到齊司珩這般神色失常卻是高興的很。他不過是陳貴妃的養子而已,陳家如今並非是真心輔佐與他。所以他隻能暗自籌謀。
齊親王雖然死了,可是他卻還有幾分威望,這便是齊蒹葭能得到齊司珩疼愛的原因,當然也不無可能齊司珩喜歡上那種偷偷摸摸的奸情,在其中樂此不疲。
可自己的父親是當朝將軍,昔年的學生如今也是大齊的肱骨之臣,能夠娶了沫家嫡女,得到父親的支持,齊司珩不但能得到勢,而且同時也得到了月國的支持,更是得到了朝堂的認可。
“我隻是在勸十皇子罷了,貪多嚼不爛,若是十皇子真心喜歡我,不妨拿出些誠意來。”沫詩緲淡淡笑著說道。
“什麼誠意?”齊司珩追問道,隻是旋即卻意識到,自己問這個問題卻是毫無誠意的,他連忙又道:“你放心,回頭我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話音落下,帳門被掀開了,卻是飄雪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進了來,“小姐,劉太醫吩咐了,要奴婢看著您把這碗湯藥喝完。”
隻看一眼,沫詩緲就知道這湯藥裏麵放了多少黃連,隻是這到底是劉太醫的意思,還是齊司冥那妖孽的意思?
齊司珩出了去,隻是聽到營帳裏沫詩緲聲音幹澀道:“太苦了。”
飄雪卻是笑了笑,“良藥苦口利於病,小姐是清楚的。”
千歲爺此番真的是動了怒火的,在湯藥裏隻是多放了些黃連已經是體恤的很了,若非是動了真情,怕是此時小姐已經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因為沫詩緲遇襲,大齊和周國的圍獵中斷了一天後又繼續開始,隻是此番卻沒有女兒家能夠參與其中了,對此周琳兒大為不滿,隻是被周帝訓斥了一番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回了營帳,將營帳裏的瓶瓶罐罐摔了個稀巴爛。
周夫晏看到地上的淩亂不由皺起了眉頭,“怎麼,誰惹得咱們琳兒公主動怒了?”
因為傷口崩裂,周夫晏並未再度參與圍獵,周國這邊以太子周夫慶為首,二皇子周夫離,十皇子周夫彥三人帶領周國兒郎和大齊的皇子貴胄比試,其中齊司冥也並未參與其中,理由則是保護兩國君王安危。
周琳兒看到堂兄到來,頓時撒嬌道:“晏哥哥,我想去圍獵,可是父皇不許,好無聊呀,你不是告訴我說秋圍很熱鬧嗎?現在都悶死我了。”
躲開了周琳兒的擁抱,周夫晏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傷口,無奈地笑道:“好了,這次不用覺得無聊了,突厥來人了,你應該有對手了。”
周琳兒聞言先是一喜,旋即卻是臉色一變,“突厥,他們來摻和什麼?”
九州六國之中,突厥民風最是彪悍,馬背上的民族曾經讓中原腹地飽受折磨,也正是因為此,六百年前曾經統一了九州的大雍朝分崩離析,從此出現了九州混亂的局麵。
直到後來大齊和周國紛紛建立,這經過了兩百多年的建設,才有了如今的局勢。
即使周琳兒不曾生活在那動蕩的年代,可是卻也是對突厥人恨之入骨的,當年周國初立之際國力衰微,昭徽帝曾被突厥俘虜,後來更是慘死突厥,這成為周國的國恥。
幾乎每一個周國子民都記得這麼一段悲慘的曆史,周琳兒到底是皇室中人,對突厥的憎惡自然是更為深了幾分。
周夫晏輕輕扯了扯唇角,“突厥的新王登基,想要和大齊、周國聯姻,你說他們來幹什麼?”
周琳兒愣了一下,“父皇絕對不會同意的!”周國,從來不需要和親的公主、郡主,他們才不像大齊人,要委屈求全。
周琳兒這般反應盡數在周夫晏預料之中,他笑著摸了摸周琳兒的腦袋,“這是自然,皇上是不會同意的,隻是突厥此番定是要娶走一位皇室貴女的,卻不知到底是何人。”
雖然此番突厥頗是有誠意,可是突厥向來是馬背上的民族,就算是周國女兒家向來修習騎射卻難以挨住這等彪悍民風,更別提大齊的貴女了,隻是不知道兩國帝王卻是什麼想法。
周琳兒是一萬個不樂意地出了營帳的,隻是看到突厥人的時候,她臉上沒有半點笑意,隻恨不得嘽其血肉一般。
“琳兒公主果然如傳言一般高貴動人。”
“你們突厥人也是一如既往讓人厭……”
周琳兒一句話沒說完,被周夫晏攔住了,“契骨王也是少年英雄,讓人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