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
“三叔哪裏話,侄女兒喜歡的很,那就卻之不恭了。”
老夫人臉色依舊不好看,沫悠雲臉色卻是更為糟糕。三房這是看母親失勢了所以也想踩自己一腳嗎?虧她之前還以為沫君寧給自己的禮物是最珍貴的,原來,原來當時他不說隻是為了此刻羞辱自己!
沫悠雲臉色如同調色盤複雜,她輕咳了一聲,忽然間卻是感到一陣神經似的疼痛從傳達到四肢上,她忽然一驚,聲音中帶著惶恐,“老夫人、叔父,悠雲身體有些不適,先告辭了。”
未等老夫人恩準,她已經跑開了,腳步倉惶卻哪裏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老夫人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倒是水氏見狀連忙笑著道:“許是今天悠雲操勞著派發請柬的事情,有些累了。”
雖然沫悠雲是因為惱怒老爺禮物的厚此薄彼,可是水氏知道自己是不能火上澆油的,不然老夫人定是不高興的。對於自己這個姑母,她很是清楚該怎麼討好。
老夫人似乎臉色好看了些,沫詩緲卻是望著門外,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回到悠雲苑,沫悠雲幾乎是瘋魔了一般,“快,把藥給我拿過來!”
抱琴連忙去取藥,侍書和入畫剛要退下,從侯府回來後,每每小姐要用藥的時候都會吩咐她們退下的,可是這會子倆人卻是被吩咐道:“侍書你去倒水,入畫,吩咐院子裏的丫環婆子出去玩。”
侍書愣了一下,連忙去倒一杯清水,抱琴已經取來了藥丸,隻是眼中卻有些猶豫,“小姐,表少爺說了,這藥是不能多吃的,你……”
沫悠雲隻痛的渾身顫抖,四肢百骸似乎都要撕碎了自己似的,哪裏還聽得進去抱琴的話?
“給我,給我!”她忽然站起身來,神色凶狠,抱琴嚇了一跳,隻覺得手心一疼,卻是拿藥丸已經被沫悠雲奪了過去。侍書恰好端著水過來,連忙奉了上去。
沫悠雲吃了藥,似乎好了許多,隻是卻又是渾身乏力模樣,抱琴連忙道:“幫我把小姐攙扶進去,小姐累了要好好歇著,過會兒去梨香院說一聲。”
侍書不由有些委屈,去梨香院通報,那豈不是找苦頭吃嗎?為什麼這倒黴的活都攤到了自己頭上?隻是抱琴到底是悠雲苑中的一等丫環,她卻是不敢違背她的話的。
沫悠雲有一兩日不曾出現在眾人麵前,便是老夫人都有些詫異了,“莫非生病了不成?要是病了,就去請大夫瞧瞧。”
抱琴連忙答道:“回老夫人的話,已經請過了,說是歇息一兩日就無礙的,這些日子大小姐心血有損,所以要好好靜養。”說著,她似乎有所思地看了眼沫詩緲,那意思是導致她家大小姐心血有損的不是旁人,正是沫詩緲!
沫詩緲卻是坦然的很,甚至一點也沒去瞧抱琴,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果然是三叔從江南帶來的茶葉,味道更是醇厚些。”
老夫人點了點頭,“你三叔孝順,知道我喜歡這武夷大紅袍,特意去求來的,倒是便宜你們幾個了。”
武夷大紅袍曆來是地方向朝廷進貢的貢品,便是齊武帝曆來大方會賞賜給朝臣一些,可是到底有限。所以這茶竟是有一斤千金難求之說。
沫君寧此番回京竟是帶了有兩三斤武夷大紅袍,著實讓老夫人很是高興了一番。
抱琴徹底被冷落在那裏,心底裏卻是對沫詩緲更加惱火,這郡主真是可惡,不禁害得大小姐如今這副模樣,竟然還有意收拾自己!真不知道表少爺那邊可是準備妥當了,什麼時候能除掉這人給大小姐報仇雪恨!
安平侯府,自從沫君博登門帶走水氏後,田老太太很是消停了一段時間,柳文佩很是吃驚,她並不清楚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問當事人的話,安成洛擺明了是被老太太收買了的,自己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的。
隻是更讓柳文佩詫異的是,後來侯爺回府後老太太喚侯爺去了一趟,據侯爺身邊的副將說,侯爺出來的時候臉色也是難看得很,恨不得要殺人似的。
柳文佩知道此時此刻不應該再去叨擾老夫人,可是卻還是不得不前往,畢竟女孩的屍身已經在冰窖裏放了十多日了,不能入土為安,她這做娘的情何以堪?
隻是聽了柳文佩的一番話後,田老太太半晌沒說話,後來良久才道:“回頭三丫頭去別院靜養不小心遭了馬賊,車子落下懸崖,屍身沒能找到。”
殘酷無情的話最終決定了女孩的“死因”,柳文佩隻覺得心口似乎被關了冰水似的,痛的難受,隻是卻聽到自己輕聲道:“是,媳婦兒知道了。”
她正要告退,卻又聽見老太太問道:“四丫頭和四皇子兩人感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