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靈溪追了出去,卻隻見沫詩緲在丫環的陪同下離開,兩人似乎在說些什麼,背影都帶著生動。
“小姐,表……沫詩緲她說了什麼嗎?”靈芝小心的上前,隻是察覺到安靈溪臉色不好,她連忙後退,卻惹得安靈溪一瞪眼,“我有那麼可怕嗎?”
靈芝心裏腹誹不已,就因為當初自己沒有辦好小姐交代的差事,這快一年了都還被時刻耳提麵調,時不時被嘲諷一頓,這不可怕那什麼叫可怕?
可是腹誹歸腹誹,讓靈芝說,尤其是當麵說,便是你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沒有的,隻是奴婢笨手笨腳的,怕惹怒了小姐。”
聞言,安靈溪不由皺了皺眉頭,半晌才道:“你說,三姐姐的心上人會是誰?”
靈芝聞言一愣,一臉不能置信模樣,“三小姐有心上人?怎麼可能呢,她和小姐從來都同吃同住,便是喜歡的顏色、衣服、花草都是一樣的,她要是有心上人的話,豈能瞞得住小姐你?”
聽到這話,安靈溪眉頭越發緊皺,半晌才道:“喜歡的顏色、衣服、花草都是一樣的……”她喃喃自語,忽然間想到幼時父親從邊關回來,給她們帶了兩個小木偶人,她的是一個放牛娃,靈兒的是一個吹笛的少年。
原本得到父親的禮物她很是高興,可是三姐姐卻是大哭大鬧起來,“為什麼我的娃娃和妹妹的不一樣,三姐姐明明和妹妹喜歡一樣的東西,娃娃也要一樣的。”
塵封的記憶忽然被揭去了麵紗,安靈溪不由跌坐在榻上,臉色微微一白,“喜歡一樣的東西,娃娃也要一樣的。”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那木偶娃娃最後被燒掉了,因為就算是自己把木偶娃娃給三姐姐,她依舊不樂意,因為無論如何她們倆的娃娃都是不一樣的。
見安靈溪失魂落魄似的坐在榻上,靈芝忽然間有些害怕,她悄悄上前,想要問自家小姐究竟怎麼了,卻聽見小姐道:“靈芝,我那裏是不是還有個木偶娃娃,放牛的還是吹笛的少年,我記不清楚了。”
靈芝愣了一下,旋即皺著眉頭道:“奴婢沒有印象,小姐記錯了吧,小姐的那些玩意兒奴婢前段時間還收拾了一次,並沒有什麼木偶娃娃的。”
真的燒掉了的,原來自己沒有記錯呀。安靈溪忽然站了起來,向外走去,靈芝見狀不由道:“小姐,你要去哪裏呀,等等奴婢。”
安靈溪卻是恍若未聞似的,急色匆匆地離開了文苑。
不遠處涼亭裏,沫詩緲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小姐,安四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著急上火似的?”
看著臉上帶著些不解的木兒,沫詩緲笑了笑,“許是有什麼著急的事吧。”人心,真是最不可測的東西,自己不過是說了兩句,安靈溪便真的起了疑心。
也好,安平侯府越亂,對自己越有利,不是嗎?
“不知道七表妹有沒有急事,為兄想請七表妹喝一杯茶,敘敘舊。”
安洛平好像是地下鑽出來的似的,忽然間出現在涼亭裏,木兒見到他一臉的提防,似乎遇見了害蟲似的。
沫詩緲卻是站起身來,“二公子邀請,詩緲榮幸之至。隻是……”她唇角勾起一絲頑皮的笑意,“我與二公子素不相識,又有多少舊可敘呢?”
安洛平聞言朗聲一笑,涼亭上的茶具微微一顫,沫詩緲臉色稍稍一白,卻是惱火起來,“二公子江湖中人,莫非對本郡主也要用江湖規矩辦事嗎?”
她身邊畫眉早已經跌倒在地上,若非她抓住了那石桌的邊緣,怕也是一般情況。安洛平看她真的是惱火了,不由心中悻悻,“若是表妹答應了我,我又何須用這般粗暴的方法?不熟,說著說著就熟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