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兒見機先行離開了,冷俊宇開口道:“當時你怎麼不給他處理?”
沫詩緲忽然想笑,為什麼每次見麵,冷俊宇總是會指責自己呢?為了一隻木兒,為了一條貓,為了沫悠雲,如今卻又是為了沫暮夢。
“有師兄你這妙手回春的神醫在,我怎敢妄動手腳?”
冷俊宇劍眉一皺,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想和她好好說話的,可是一開口卻都是言不由心,總是這般……招人討厭似的。
自己明明有機會一走了之,可是最後卻還是回了丞相府,不過就是防止她害人害己而已。可是,她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害了自己?隻有害別人的份吧。
“你,師妹你究竟想要什麼?”無論是什麼,他都會去幫她實現的,隻求她不要再這樣,他怕萬一有一天她嗜殺成性,自己根本沒有本事去救她呀!
“師兄,你這話……”斜了冷俊宇一眼,沫詩緲唇角笑意清澈,“卻又是什麼意思?”
事到如今,她卻還是跟自己裝糊塗,冷俊宇不由抓住了她的肩頭道:“你何必跟我裝糊塗?小碧死的那麼突然,一點反抗的痕跡都沒有,怎麼可能?她雖然不再是處子之身,可是根本就沒有什麼身孕,你和那仵作勾結在一起,不就是為了陷害沫暮羽?”
沫詩緲聞言不由輕聲一笑,笑聲從唇齒間溢出,猶如春風吹皺了池水,蕩起了微波。
“原來師兄留在京城遲遲不肯離去,卻是為了調查這些,怎麼,師兄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我一直在想,沫暮羽會什麼時候將小碧喚去,可是他這個人性子實在是難以捉摸,我在小碧茶裏下藥未免把握不住時機,師兄可知道那軟筋香是怎麼用的嗎?”
冷俊宇皺了皺眉,“軟筋香,難怪我查不出來。”軟筋香見效快,卻又是揮發的快,三個時辰內便會失去功效。
“是呀,為了瞞住師兄,我可是下了功夫的。小碧和沫暮羽私相授受,為了讓小碧安心,沫暮羽自然是帶著小碧送的錦囊的,那裏麵有軟筋香的一味材料迷香草,小碧那段時日臥病在床,我特意給她拿了些藥,裏麵又是有軟筋香的另一種材料回文散,驟然聞到迷香草,你說她能不渾身乏力,無力掙紮嗎?”
“你,你好毒的心思!”
冷俊宇簡直失色,“就算是沫暮羽不殺了她,你也會殺了她,是不是?”其實,心已經告訴了他答案,可是他還是想聽沫詩緲親口說出來,說出不是這個詞。
“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似乎在糾結答案,可是未待冷俊宇開口,沫詩緲笑著道:“難道真如佛家所說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我做不到!”
佛家說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且待十年之後你再看他。可是十年太久,她等不了,所以她隻能心狠手辣,隻能毒如蛇蠍!
驟然高聲,冷俊宇愣了一下,卻聽沫詩緲道:“我隻會以直報怨,至於害我的人,我隻會十倍、百倍奉還之!”
冷俊宇怔了怔,良久才道:“所以你買通了仵作,把沫暮羽害得有家不能回?你們到底是堂兄妹呀!”兄弟鬩於牆,冷俊宇心頭微微難受,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找到的小師妹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哼,堂兄妹?”沫詩緲冷笑道:“堂兄妹就不會這般心思用盡隻為了陷害與我,堂兄妹就不會這般心思叵測隻為了讓我名譽掃地,堂兄妹,我的堂哥可是被他們害得才這般的,師兄難道忘記了?”
冷俊宇豈會忘記?這段時日,他一直陪伴在沫文博身邊,他幾乎不能想象,一個是單純如水的俊朗青年,一個是心機叵測的陰毒少女,可是這兩人卻是親兄妹。
“說了那麼多,師兄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對了,師兄調查那麼清楚,莫非是想要去告我不成?師父可是說過,讓著你師妹些,師兄莫非不準備遵守師父的囑咐,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呢。”
麵對沫詩緲的挑釁,冷俊宇的眉頭幾乎擠到了一塊,他不由握緊了拳頭,“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抓住你的把柄才留在這裏的?”
“難道不是嗎?”沫詩緲反譏道:“若是不然,難不成師兄還能是準備留下幫我的嗎?”
心底裏幾乎要喊出那個答案,可是終究是理智占了上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俊宇慢慢鬆開了拳頭道:“若是我說,你不跟我離開,我就把這些事情捅出去,你……會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