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氏聞言隻覺得心頭一涼,似乎有千萬條毒蛇似的鑽進了自己的心口,不敢直視九千歲的眼睛。
“愛卿你有何看法?”
齊司冥端坐在那裏巋然不動,似乎問他話的並非是當今聖上,不過是一個尋常人而已,聖駕麵前無儀,說的便是眼前這人了。
白氏看了看今天的場麵,分明想讓她閨女出醜,她這口氣怎麼能出的下去,隻是,剛才,緲緲一直跟白氏使眼神,讓白氏安心。可是她們都這麼過分了,白氏不得不站出來了。沫家長房這個帳我白雪是記住了。
“皇上,我相信我的孩子不會做出這樣事情。”
“丞相夫人都大義滅親了,請將軍夫人允許……搜上一搜如何?”
登時,整個太液池熱鬧了起來,眾閨秀莫不是打量著沫詩緲和上官芙蓉,幾乎能把兩人身上打出幾個洞來。
“父皇,萬萬不可!”齊司軒話音剛落,卻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皇上,郡主出身將軍府,上官小姐是上官夫人愛女,又豈會……惹了這般嫌疑?”何況,搜身,這對於名門閨秀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錢子然一開口,頓時幾位青年才俊也紛紛表態,就連夏大人的公子都說道:“女兒家金貴不比我們男兒郎,許是公主把簪子落在什麼地方了?”
他目光遊離在上官和郡主兩人身上,竟是忽然跪了下來,“請皇上三思呀!”
莊婉嬪頓時臉色不好看了,自己這親侄兒竟是拆自己的台,實在是可惡!
“皇上,瞧瞧這些年輕人,可都是憐香惜玉的主兒,臣妾那不開竅的侄兒都這般求情了,不如還是算了吧。”
上官夫人一旁沉默不語,似乎有些倦怠似的,聽到莊婉嬪說這話時卻是驟然睜開了鳳眸,緩緩起身,“此事皆有臣女所起,金蓮你還不請罪?”
好一個上官夫人,不愧是商海沉浮的巾幗英雄,這一下子便是瞧出了莊婉嬪的用心呢,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沫詩緲和上官芙蓉一道站了起來,剛想要請罪,卻聽到齊瑤依身邊的宮女驚呼道:“公主,那不是你的簪子嗎?”
彩鈴纖纖玉指所指,正是沫詩緲雲髻處簪著的金綠貓眼的簪子。
登時,水氏發作,連忙跪下請罪,“臣婦教女不察,竟是……竟是出了這等辱沒門風的事,還望皇後娘娘賜罪!”
“這是我白家事情,要論罪,也是要拿到證據,水氏你不要太過分,還有欺負過我們月國的長公主。”
白雪一說話,整所有人都緊張起來了,若不說,白雪是月國女皇的妹妹外,而沫詩緲還有另外一個稱號便是月國長公主,若倆國打起來的話,月國可能會占上風。
隻是齊瑤依大步走了過來,想要伸手拔下沫詩緲發髻上的簪子,卻不料沫詩緲竟是輕輕歪了下頭,躲了過去,齊瑤依當即大惱,“還不把簪子還給本公主?”
果然是連環計呢,沫悠雲故作大方,齊瑤依伏低做小,皇後順水推舟,莊婉嬪漁翁得利,柔妃和水氏大義滅親,縱然,母親想要保護我也奈何不了她們,自己稍有不慎怕是便會萬劫不複了吧?
“那是我小七的簪子,怎麼可能是公主的!”沫之雨當即為沫詩緲辯駁道,惹得水氏一陣不悅,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個女兒真是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