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夢中有一個女人,身著華服,朱唇黛眉,回眸之時,風華灼灼,仿若浸染了最香醇的美酒,又好似融入了初春最新鮮的茶葉。
那個人對她太過於熟悉,但她卻怎麼也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是誰呢……
是……誰……她叫慕妗琴啊。
有個聲音這樣對她說道。
她是狠厲的,稱霸一方的妖後慕妗琴啊。
她曾經為了一己私欲,坑殺一城百姓,她曾經做過最低賤的勾當,上過幾個男人的床,忍辱負重才有了如今的位子,她殘暴冷厲,殺伐果斷,卻也妖媚動人,擁有著一張連同性都無法抵抗的容貌。
……
她就是你啊。那個聲音,似歎似嗔,似煙非煙。
慕妗琴感覺到渾身一僵一涼,猶如墜入冰窟,便猛然間從夢中驚醒,睜開了眼。
入目是一片黑暗。
身子好似是處在一些軟綿綿的布料中,周圍充溢著有些奇怪卻好聞的氣味,聞起來令人有些大腦發漲。這是……什麼地方?
好像是在被子裏?
慕妗琴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輕輕撩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內心早已風起雲湧。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死了。
死在了那些賤民的暴動之下。
慕妗琴微微合了下眼,努力使自己忘掉當劍入喉間的那長時間的劇痛和因為血液流失而造成的恐慌。
她緩緩的坐起身,身下的床軟的不正常,輕輕攤開手,掌心一點痣,是她自己沒錯。
她……還活著?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就聽到輕微的哢噠一聲,好像是有什麼機關被觸動了一樣。
慕妗琴下意識從床上跳下來,做好防禦姿勢,然後就被突如其來的亮光閃瞎了眼。
一個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你是誰?”
……
慕溫城本來今日也和往常一樣,一樣在隊裏練完那些新兵,一樣每隔一周回一次家。但多了一點不一樣的就是,他的家裏多了個人?還是個女人!
這女人還謊稱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就算是穿的有點像古裝的衣服,但穿越……可能嗎?現在的小姑娘已經玩膩了失憶梗嗎?
這說出去騙三歲小孩都不信!“好的……小姐你聽我說,我不管你是真穿越還是誰派過來的……我隻想說……我給你雙倍的錢,你走好不好?”慕溫城不想深究這姑娘是怎麼進來的,他隻想知道怎麼把這姑娘弄出去!
“那個……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慕妗琴揉了揉微酸的脖子,對上了慕溫城壓抑著怒氣的眼眸,“那個……是什麼?”
她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電燈,這種東西真的很不符合常理,沒有火卻能發光。
“還有……你剛剛是在跟我說話?”
“這裏還有第二個人嗎?!”慕溫城捏了捏拳頭,告誡自己要冷靜,麵前這少女不知道還有沒有成年,也不知道是哪個想死的家夥送過來的。
“你們小小年紀要懂得自重自尊自愛,”出生在軍人世家的慕溫城說話其實帶著點屬於軍人的認真勁的,隻不過被常年的玩世不恭掩蓋了,“別老想著……爬上男人的床。”慕妗琴聽到最後幾個字,瞳孔猛然一縮,眼神逐漸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