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子裏的姐妹們也問了她為什麼會殺人?而且還是用槍,這不像是一個姑娘家會犯的案子。
當蕭華婉說了自己的身份,說起了自己殺的是汪勇的事情,牢房裏所有人都傻了,連男人婆也是張大了嘴,好久說不出話來,乖乖,原來是明玉集團的人,大家對蕭華婉都不由的肅然起敬。
監室裏大多數是未決犯,還在審查階段,一旦誰把自己的案情一說,大家就七嘴八舌幫她分析,看能定個什麼罪,最少判幾年,一個個引章據典的,法理法條倍熟,都象法官似的,時間長了,蕭華婉也知道了不少獄友的案情。
那個文質彬彬的眼鏡,竟是一家國外公司的高級白領,年薪十幾萬,探親假滿,準備啟程回美國時,竟然在機場的自動取款機上,用別人忘在上麵的信用卡,冒取了人家的五千元人民幣。
結果失主突然想起回來尋找,發現卡上的錢被人冒領,立馬報了案,根據監控錄像,按圖索駒,在她拿著機票準備登機的時候,被警察逮住,這下可好,在親戚朋友麵前丟人現眼不說,工作也沒了,綠卡也廢了,還被法院以信用卡詐騙罪判處拘役六個月。
一時貪念萌生,半世清譽盡毀,她怎能不以淚洗麵,痛徹心扉。
那個整天神神道道的老女人,原來在廣漢市一家星級酒店裏當保潔,因為在一天傍晚,一個常上她這收破爛的老鄉在她當班的時候,把酒店裏的電器藏在架子車上偷走了,而她恰巧又熱心腸地幫這個老鄉把車推到了門口。
結果這個打著收破爛名義進行偷竊的慣盜被跟蹤而至的警察抓了個現行,而她就被當作同案犯關了進來,她像祥林嫂一樣,整天一遍又一遍地不停的訴說著她的倒黴和冤屈,顛三倒四的,都有點魔怔了。
還有那個比自己歲數還小的小姑娘,是一個毒販子,可據她講,她是和男朋友來廣漢市旅遊,那包東西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的,更不曉得是怎麼塞進她的旅行包裏,當時下車後兩人吵架,男朋友一賭氣走了,她就打算回家,可在火車站的安檢機上被警察發現這包東西,她混身是嘴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扔在這裏快一年了,也沒給她一個準確的定罪。
牢房剩下的不是盜竊,就是賣銀,還有一個農村婦女是重婚。
唯獨男人婆的案情沒人知道,她隻說自己是酒駕撞人,可撞人為啥關了一年多還沒有審判,別人就弄不明白了。
蕭華婉也是成天就盼著趕快判決下來,好有一個探視的機會,因為她相信張小軍一定會來看她的,她也急切希望聽到外部世界的信息,但她還在受審階段,探監根本就不可能的,隻有到了判決之後,她才有探視機會。
不過好的一點是,蕭華婉可以和柳霸見麵,從柳霸口中可以聽到一些張小軍她們的消息,那也是好的,今天一大早,一個管教過來把她帶到一個房間,蕭華婉一眼便看到柳霸。
柳霸問她:“吃得好嗎?”
蕭華婉輕輕地搖搖頭。
柳霸又問:“挨打沒?”
蕭華婉又搖搖頭。
柳霸放心了,隻要不挨打,其他的都能克服,他告訴蕭華婉,張小軍讓自己給她帶來的香腸、火腿都被扣下了,不準帶進來,說是涉及到安全因素,隻準往犯人的生活卡上存錢,說是一般的生活用品和食品,都可以在看守所內的小商店內買到,所以自己已經給蕭華婉卡上打了好多錢了,讓蕭華婉買點好吃的。
蕭華婉憤憤地小聲“呸!”了一口,說:“那裏的東西質次價高,全是偽劣商品,火腿腸連個商標都沒有,方便麵全是碎的,都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
說完,她問:“小軍沒什麼事情吧?”
柳霸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說:“張總沒事,隻是現在都不怎麼說話,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每次見我就一句話,早點把你弄出去。”
蕭華婉心情複雜地看著他,一陣心潮起伏,莫名感動起來。
可一想到張小軍那愁眉不展的樣子,蕭華婉又覺得心裏難受,她又眼圈紅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