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軍走進了沒有加鎖的木門,房間裏窗戶很小,裏麵非常陰暗。在六公尺見方的土間上亂扔著東西,挨牆立著一架細樹枝做的雞用的梯子,一隻瘦公雞立在滿是雞屎和黃白雞毛的梯子的橫檔上,保護著一隻屋梁上的母雞。
在這一切都顯得醃髒、發臭、窮困的農舍裏,三個男孩子正圍著地爐,眼巴巴地盼著白薯快點煮熟;他們已經等得疲倦了。
對張小軍的進來,他們並不太關心,有一個男孩子伸出壓在頭下的一隻胳膊,拿著燒了一半的木柴撥弄著就要熄滅的火,歎了一口氣另一個男孩子不耐煩地用消瘦的兩腳吧蹬吧蹬地踢著地板,他時而偷偷地看著還沒有冒蒸氣的鍋裏,時而又向兄弟們的臉上掃視一眼。
他們都不作聲,都以無比的熱心閃亮著粗野的眼睛,一心想著正在煮的白薯。也或許他們正以豐富的想像力幻想不久就要到口的食物的顏色、形狀和味道,口腔裏熟睡了的唾腺突然被喚醒過來,舌根裏湧出了口水,下腮怪痛的,幾乎要哭出來,他們似乎覺得頭有些疼痛,不住啊咕、啊咕地咽著口水。
現在,也許這三個孩子都在想著同樣的事:“要是我一個人能吃到這些白薯,那該多好啊!”
這樣的時候,他們深深地感到平日難舍難分的兄弟,如今也成了十分多餘的、十分討厭的東西了。
不過,當鍋裏好容易響起令人興奮的咕滋咕滋的聲音時,孩子們的臉上一下子明朗了,他們不時地揭開鍋蓋,用微笑著的眼睛往裏瞧。他們渴望著馬上能吃到白薯,很想伸手去拾起來;可是,他們都不好意思伸出手去。.
張小軍這個時候眼中又有了淚光,他衷心地憐憫起他們來了,白薯對他們說來具有多麼大的威力啊!
張小軍想:要是可能,自己真想讓他們大吃一頓一直吃到他們不願意再看見白薯為止。
張小軍還是離開了,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他問柳霸要了好幾百塊錢放在了門口身邊一個藤條編製的框裏,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否可以讓自己心情好上一點,不過,顯然,這些孩子並沒有過於關注他,錢對他們來說,完全比不上那香噴噴紅薯。
人們喜歡把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叫做過年,也有叫除夕的。
應該是在很久以前,地上有兩隻怪物,一隻叫年,一隻叫夕,在大年三十那一天,年就會出去到各村莊去掠奪財物,食物,莊稼會被踐踏,牛羊會被吃掉,隻要年去過的村莊都民不聊生,慘不忍睹,人們也想過許多的辦法來防禦年,但是無一行的通,年它不僅個子大,力氣也大,又眼觀四麵耳聽八方,根本就沒有辦法防他。
直到有一天,年來到“李”村,看到裏麵掛著紅燈籠,開著燈,還咚咚的敲鼓,嚇的不知所措就跑了,人們為了紀念這一天就把他叫做過年。另一隻怪物叫夕,和年一樣的個大、力氣大、眼觀四麵耳聽八方,也和年一樣大年三十會出來,他每一步像地震一般,一張嘴可以吃下一頭牛,可是他並不怕紅燈籠、燈光和鼓聲,所以人們更拿它沒辦法,夕就作威作福,可以不管在什麼時候,夕都會捂住脖子,這點引起了人們的懷疑,於是在今天,人們給夕送去了好幾壇烈酒,把夕灌醉後,一個年輕人把它的頭砍下來了,誰知,夕的腦袋到哪裏,哪裏便起火,於是那個年輕人就抱住夕的腦袋跳進了黃河。
人們為了紀念把這一天,也有人吧年三十叫除夕。
廣漢市有個習俗,大年三十晚上這頓飯稱為年夜飯,飯前一般要燃放鞭炮。因此,天氣陰冷一點,爐火生大一點,鞭炮放多一點,傳統過年的氣氛與味道從濃濃的酒香菜香中飄溢出來了。
晚上,在明玉集團的餐廳裏,聚集了所有明玉集團的中上層領導和骨幹們,十多個桌子周圍坐滿了人,餐廳本來是沒有安裝暖氣和空調的,但大廳中央哪幾盆紅紅的焦炭,讓餐廳暖意融融。
對於明玉總部的餐廳來說,要搞一次十幾桌同席的大會餐,不是件容易事兒,提前幾天他們就開始操辦,為了吃上炸魚,柳漫風派人百餘裏跑了趟野生水庫,才弄到百十斤的幾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