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張嫂是越想越傷心,就在她努力的擦著臉上的老淚的時候,許允兒就在這時出現在了手術室的跟前。
“姐,”
“允兒姐。”
最先發現許允兒的是許嵐風和小采,最後才是張嫂,當聽到許嵐風和小采的交換的時候,張嫂一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許允兒,隻見她全身濕淋淋的,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手術室的們,雙手緊緊的拽成了拳頭,嘴唇緊抿著。
上前抱住許允兒,張嫂終於不再是偷偷地哭泣了,而是放聲的大哭了起來,“允兒小姐,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照顧好洛寒少爺,允兒小姐,你打我吧,你罵我吧,好不好?”
任由著張嫂抱著她哭,任由著張嫂搖著她的身子然後道歉著,許允兒就這樣定定的站在那裏,她的腦袋一片的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她真的不知道,她隻知道她的身子很痛很痛,心更痛。
張嫂為什麼哭啊,洛寒現在不是還是好好的躺在手術台上等著田甜的搶救嗎?可是她為什麼要哭啊,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媽,你別搖了,允兒姐現在還有著身孕呢,還有允兒姐全身都淋濕了,你帶允兒姐去換身衣服吧。”現在最為清醒的是小采了,他於是對張嫂這樣說道,可是小采的話才剛說完,就見許嵐風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去擦拭著許允兒濕漉漉的頭發。
“姐,別涼著了自己,涼著了孩子,如果你和小侄子都生病了,洛寒哥會擔心的。”
張嫂或許真的是傷心過渡了,因為小采的話她似乎根本就沒有聽進心裏麵去了一樣,她隻知道哭,哭著哭著就又蹲回了剛才的那個地方偷偷地哭著,看著這樣的張嫂,小采很是心疼,在和嵐風對看了一眼之後,小采終於走過去,然後將張嫂抱在懷裏,然她靠著自己的懷抱哭著,同時他的心裏也是非常的難過,在心裏祈禱著老天爺一定要保佑他的洛寒哥平安無事。
任由許嵐風為她擦拭著頭發,許允兒一直的不說話,許嵐風也知道姐姐現在是不會離開手術室門口半步的,所以,他隻是在為姐姐擦拭完之後,然後就抱著他靜靜地看著手術室的門口。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手術室的門還是靜靜地,而許允兒的目光也是一動不動的盯在那裏,沒有一刻離開過,為此,許嵐風很是擔心著她,更是擔心她全身還是被淋濕的,會傷到姐姐,也會傷到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可是無論期間他和小采怎麼勸,她都不願離開手術室半步,所以他就隻能從護士那裏借來一條薄棉被披在她的身上。
而張嫂還是剛才那個姿勢,蹲在長椅的邊邊上,有時候哭著,有時候又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們都擔心張嫂傷心得精神失常了。
就在手術進行了六個小時的時候,一輛推著推著一個人經過了許允兒他們的身邊,然後被推進了手術室,因為躺在推車上麵的人是被白布全部蓋住的,所以他們都不知道躺著的那個人是誰,隻是在那個推車經過許允兒的身旁的時候,她的心忽然劇痛得厲害,疼得忍不住的一直緊緊地盯著推車上麵的人,直到他被推進了手術室,那個有著嚴洛寒在裏麵的手術室。
在那個人被推進手術室後的又六個小時,手術的們終於又開了,隻是這一次的開啟和上一次的不一樣,因為這一次的開啟,最先走出來的是田甜,一看到田甜,他們都一窩蜂的圍了過去。
隻是他們還沒有問出口,田甜用一副很沉重的神情看著他們,這副沉重的神情讓他們的心頓時涼了下去。
“手術很成功,移植手術也很成功。”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都興奮的直拍手,老天終於是開眼了,終於開眼了!
就在他們沉浸於興奮的狀態的時候,從手術室裏推出了兩輛推車,一輛躺著剛做完手術的嚴洛寒,一輛不知道躺著是誰,因為他被白布蓋住了臉,但是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嚴洛寒的這輛推車上麵,都沒人去注意另外一輛被兩個護士推走的推車。
但是,許允兒在微笑著看著嚴洛寒的時候,然後她忽然轉頭看著被兩個護士推走的那輛推車,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輛推車,許允兒情不自禁的就流下了一滴淚,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因為那輛推車而流下眼淚,就像她不知道在那輛推車第一次經過她的身旁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她的心忽然巨疼一樣,她隻知道,那輛推車上的人,應該就是捐獻心髒的人。
謝謝你。
許允兒在心裏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