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認為如何?”東門蕎望向還發愣的太子爺東門勳。
東門回過神了,彎腰行禮道:“此事略複雜,兒臣想,父皇定有所明斷。”
“對了,父皇,聽說和親取消了,兒臣想重新立溪兒為太子妃,父皇,您可否給兒臣這個恩典?”
東門勳一提起女人,兩眼發光。
群臣嘩然,東門勳隻好無奈得擺擺手:“好,好,朕依你就是。”
這個兒子真的丟臉啊!若不是害怕八大家族勢力膨脹,他也不會立這麼個沒出息的太子!
司馬家昌寧將軍在一個朝臣耳邊小聲道:“這太子的草包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啊。”
“太子的城府還是差了那麼大一截……”
太子府終於迎來一片歡天喜地。
東門勳經曆了這許多事變得更加堅強勇敢了,而他最高興的,是他心裏最合適的那個人終於回到了他的身邊。
“恭迎太子妃娘娘回府!”
丫鬟侍衛們排列整齊,向一身素衣的雲止雨行跪拜大禮。
東門勳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了。
許久不見,那個心心念念的女子眉目少了許多柔和,多了一絲嚴厲,她發鬢不帶任何裝飾,穿著百姓的布衣,卻渾身透著一股威嚴之氣。
他想問她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想與她說很多很多話,卻將一腔熱血卡在喉嚨裏。
“都請起吧。”雲止雨對著東門勳一笑:“殿下,我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東門勳沒有等到她的擁抱,雙手停在半空,卻見她心事重重走了。
太子妃的寢宮叫做千儀閣。
這裏的所有裝飾還保留著陳希文的喜好,也許是來不及撤,也許是覺得扔掉浪費了。
可是雲止雨卻像是心裏壓了許多無名的火氣,將那些色彩豔麗的紗幔、陳色,全部扔入火盆裏。
“把這些全部都給我拿出去燒了!”
雙飛見主子置氣,隻好點點頭執行,而在院中掃地的一個嬤嬤飛奔進來。
嬤嬤是照料東門安遠的乳娘——福氏。
她將紗幔護在懷裏:“不能燒,不能燒,這是我們側妃娘娘的東西。”
“一介側妃住太子妃的屋子?這是誰定的規矩?”雲止雨雖然不在意自己住哪兒,可是她才是太子妃,為什麼會被人占了屬於太子妃的房間?
“太子妃娘娘,自您走後,小公子一直都是陳側妃在照顧,小公子住慣了這裏,一去其他地方就會哭鬧不止,陳太後下了旨,讓陳側妃繼續住在這裏,娘娘您隻能委屈去偏殿住了。”
如果不是因為陳家出了事,陳希文壓根不想讓出太子妃的尊位,她想親自撫養小公子以求自保,哪怕是被東門勳厭恨,也是不會輕易退出的。
“好,很好,我去偏殿住,可以。”雲止雨舉著食指對著福嬤嬤一指,將自己的包袱拿好,徑直去了偏殿。
雙飛已經將偏殿都收拾妥當了,主子原來的東西,都好好在這裏放著,一件也沒有落下。
“主子,陳側妃家中雖已被抄家,可是陳太後還在,陳禦史還在,陳家就不會倒台,娘娘,您且要忍耐,陛下到底是需要陳家的,陳太後自然不會讓太子殿下輕易將側妃趕出府去,陳側妃失了寵,看她還能囂張到何時?”
“沒關係,我住這裏就是了,住哪裏都一樣,隻要她別惹了我。”
雲止雨坐到梳妝台上,頓時覺得物是人非。
太子府比曾經的王府更加金碧輝煌,連這太子妃住的地方,也堪比皇宮裏的貴妃尊位。
這裏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與當初在郭家,在萬種大漠,都是天壤之別。
貧困,富貴,她什麼都享受過了,原來一直盼望著能回到這裏,可真的回來了,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自在。
雙飛知道主子受了委屈,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主子很在意自己的地位,隻是不想讓自己不開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