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侯明傑在這一路上,對陳若青一直不待見,但是侯明傑的實力,確實是實打實的靈藏境第五重血藏期。
因此,當有異變降臨的時候,侯明傑是第一個發現異常。
隻見在隊伍前頭領隊的侯明傑,耳朵微動,陡然停住腳步,目光犀利的看向一處,口中大喝道“是誰?”
跟在身後的陳若青等人見狀,也紛紛擺出警戒姿態,目光警惕的跟隨侯明傑的目光看了過去。
血色的夜幕之下,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人回應,隻有秋風不時吹過空曠的板橋村,帶起如人嗚咽的聲音,令人心寒,
很快的,不僅僅是侯明傑,陳若青也聽見了一陣異常的聲音。
這聲音像是腳步聲,但是卻又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腳步聲,像是腿腳不便的人,步履蹣跚的腳步聲。
而且,腳步聲不止一道,從四麵八方傳來。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陳若青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掩在長衫之下的雙手,緊緊握住,白皙的手背上有青筋暴起。
陳若青這不是害怕,亦不是擔憂,而是憤怒,是對邪祟的刻骨恨意。
這種恨意似是亙古恒存,時間磨滅不掉,早已深刻陳若青的血脈之中
半個月,僅僅隻是半個月的時間,又不知有多少無辜人族喪命於邪祟之手。
除了陳若青之外,在場的隻有侯明傑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也變得無比的難看。
不過,跟陳若青不同,侯明傑臉色之所以難看,是因為他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恐怕沒有那麼順利了,第一名的額外獎勵,估計也要泡湯了。
沒一會兒,陣陣騷動聲就從隊裏其他人的口中發出。
因為,他們看見了,那從四麵八方湧來的板橋村的村民。
這些村民的臉色無比的慘白,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手腳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有的麵容血肉模糊...
並且,這些看似受傷的村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傷口處沒有鮮血流出,就好像鮮血早已流幹一般。
村民的這種神色、姿態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活人。
見此,除了陳若青和侯明傑之外,其他人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拿著武器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他們畢竟是新人,是第一次直麵邪祟,本來心中就忐忑不已,現在一下子遇到這種大場麵,心中的懼意瞬間被無限放大。
有一兩個膽小的,雖然還能保持站立,但是褲襠不知何時已經濕了一片。
還有一些人已經開始後悔了,早知道剛才就聽陳若青的建議退出村子,現在也就不會深陷險境。
在這種情況下,陳若青來到了神色變化不定的侯明傑身旁,問道“現在怎麼辦?”
侯明傑聞言一愣,有些詫異的看了陳若青一樣,似乎沒想到陳若青會主動找自己搭話。
陳若青知道侯明傑心中所想,繼續道“現在不是顧及私人恩怨的時候,大家應該一起同心協力,才有一線生機。”
侯明傑有些嘲諷的笑了笑,目光略帶不屑的瞥向身後露出醜態的其他人,開口道“就他們?”
“從一開始,我就不奢求他們,隻要他們能夠不拖我的後腿,我就謝天謝地了。”
說著,侯明傑看向臉色雖然凝重,但卻仍能保持鎮定的陳若青,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讚賞之色,繼續道“接下來,我會盡力保護你們的安全。”
“當然,我也隻能說是盡力,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吧。”
沉默。
陳若青自然明白侯明傑話中的意思。
侯明傑話中的潛台詞就是,不能一定保證他人安全,遇到事情真的不可為,自己就會抽身而出。
對於侯明傑的做法,陳若青無可厚非,也不能多說什麼。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站在侯明傑的角度,在自己都不能夠自保的前提下,真的能夠舍生忘死的去救一群今天才剛剛認識的人嗎?
侯明傑沒有再去理會陳若青,看著不斷包圍過來的行屍,本就難平的心緒再起波瀾,一個忍不住,直接破口大罵道“該死的,是誰做的任務評定?這次的任務,怎麼可能隻有癸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