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梅強撐著精神,悻悻然地跟在後麵排隊登機。
……
長達十二個多小時的航行。
到了M國機場,已經是淩晨三點十分。
夜羽凡下了飛機,疲倦得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到了嗎?飛機上的食物實在太難吃,我餓了,我要吃飯。”
短短的功夫,她的臉龐仿佛就縮小了一圈,眼底蕩漾淡淡的青黑色,黑眼圈清晰可見。
羈景安眸光一厲,對莫雨柔和顧梅更記恨上了。
灼燙的手繞到她的腰部,攬著她去了機場前方的品牌餐飲店,凝視著她,目光專注而情深,“那家的味道不錯,等會兒你多吃點。”
“嗯。”
夜羽凡抬頭朝悉心照顧她的男人微微一笑。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肢上,隔著薄薄的孕婦雪紡裙,體溫那麼燙,燙得她渾身酥麻……
有他陪伴在身邊,哪怕刀山火海,她也無所畏懼!
顧梅的座位,沒有與夜羽凡兩人連在一起,在比較靠後的位置。
等她急匆匆跑下飛機,隻來得及看見夜羽凡和羈景安愈來愈遠的背影,瞬間驚慌失色,“凡凡,景安,回來啊,你們要去哪裏?不是哪條路,你們的方向走錯了。”
“急什麼?我女人餓了,任何事情,等她先吃飽了再說。”
羈景安回頭,俊臉緊繃,冷冰冰地回了一聲。
那抹猶如惡魔一般的聲音在顧梅耳旁響起,仿佛要將她拉入了最冰冷的地獄,把她驚駭得雙腳牢牢地釘在原地,渾身直打哆嗦。
這是個可怕的男人,她實在惹不起,包括莫家,也一向奉行“避其鋒芒”的原則,能不招惹,盡量不惹上。
但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不想方設法把夜羽凡逼到M國,她女兒的命,就危在旦夕。
偌大的莫家,落井下石的人多的很,如果莫雨柔不幸而亡,她的日子,會比現在艱難十倍,甚至百倍千倍……
尤其她的丈夫早就不耐煩這麼多年她連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外麵早養大了兩三個私生子,如果不是柔柔本事大,莫家早就不是她和柔柔的家了。
顧梅這一等,足足等了四五十分鍾,才等到了吃飽喝足的夜羽凡和羈景安走出餐廳,沿著原路返回。
她連忙擠出笑容,在前麵帶路,“凡凡,景安,跟我來吧,司機已經在外麵等著。”
夜羽凡也沒有多此一舉詢問顧梅餓不餓,淡然地掃了她兩眼,任由羈景安牽著她往左邊的通道走去。
一行三人上了車,顧梅率先鑽進了副駕駛位,把寬敞的後座留給了夜羽凡兩人。
司機聽從顧梅的安排,直接駛向醫治莫雨柔的那棟醫院。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濃烈,充斥著夜羽凡的每一根神經,令她呼吸很不順暢。
可想到羈景安的安排,她隻能強忍著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顧梅伸手推開了重症病房,苦澀地笑,“凡凡,景安,柔柔就在裏麵,這些天,她受了很多很多痛苦,我的心都快碎了。”
羈景安麵無表情,沒有搭理。
夜羽凡站在病房門口,順著顧梅的手臂指著的放心看過去,看清楚了正躺在病床上閉上眼睛的女人,身體一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