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虛軟的樣子,太不對勁了。
夜羽凡下意識點了下頭,“嗯,我陪你。”
“羈先生,夜小姐,你們去吧,念念小姐有我守著,你們放心吧。”方同跟著從書房走出來,悶悶地歎息說道,“剛剛倪大少爺打電話進來,好像是說羈先生的母親柳嫣芳沒有死,還活著……噢,夜小姐,前兩天在私人菜館給你下藥的狠毒女人,你也認識,名叫柳含倩,她也是羈先生母親的女兒。”
什麼?
如果方同說的是真的,那個一向對她橫豎看不慣惡言惡語的柳含倩,豈不成了羈景安的妹妹?
這也太荒謬了吧!
夜羽凡愣愣怔怔的,根本反應不過來。
方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惟有歎氣,“夜小姐,柳含倩除了與羈先生有關係,卻跟羈家沒有任何關係,她的父親,隻是一位被醫院給炒魷魚的過氣醫生,沒工作,據說身體很差,病的很嚴重。”
夜羽凡一言不發地聽完,心髒卻仿佛被一隻巨大的手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拉拽著,一陣陣刺疼。
柳嫣芳……
這是夜羽凡第一次聽到羈景安母親的名字。
她曾經聽顧司迦一筆帶過,當年柳嫣芳在嫁到羈家之前,有位情投意合的男朋友,職業醫生,但家世太普通,豪門大族的柳家根本不同意,拆散了這對有情人,決然地把柳嫣芳嫁給了羈柏文。
結果,在生下羈景安之後,柳嫣芳死於大出血……
可誰能想到,這個早就死透了的女人,會在三十多年以後,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呢?
對了,柳嫣芳現任丈夫,一定就是那家醫院裏為她掩飾真相的醫生,才會被開除了的。
想到這裏,夜羽凡胸口揪心一樣地疼。
為了所謂的愛情啊,柳嫣芳明知道羈家就是個狼窩虎穴,卻無情地拋棄了剛生下來的羈景安,毫不留戀地投向了真愛的懷抱。
難怪羈景安的眼眸裏,會出現了快要崩潰的情緒。
一定是心中的悲傷逆流成海,想不通為什麼他的父母親,一個個的,都對他殘忍又無情,以至於他前半輩子荊棘遍布,在仇恨的支配下苦苦掙紮。
這麼多年柳嫣芳對羈景安的苦難不聞不問,卻在柳含倩出事以後,對他打出了親情牌……
這人的心啊,完全長偏了,怎麼能做到這般的不要臉?
夜羽凡上前兩步,張開纖細的兩臂,牢牢都抱緊了羈景安的腰部,抬起頭,凝視著這個讓她心疼的男人,輕聲而堅定地說,“你還有我,有念念和兒子。”
“我沒事。”
被夜羽凡摟緊的男人,臉色平靜如淵,冷酷地勾起了唇角,“得不到的親人,不強求!走吧,我倒要看看,她哪裏來的臉麵求我放過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