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疼啊!”
突如其來的刺痛,令夜羽凡疼得差點哭了出來。
她不得不用力揪緊床上擺放的絲薄毛毯,臉龐飛起了緋紅。
那一刻,夜羽凡感覺整個人被拋在海浪的漩渦之中,隨著浪花時起時伏,騰雲駕霧似得,身體是她自己的,又不像是她自己的。
那副驚心動魄的美景,落入羈景安的眼底,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美。
他搖了搖頭,晃落眉間的一層薄薄的汗水,俯身過去,薄唇靠在夜羽凡白嫩的耳垂上,噴薄灼熱的氣息,聲音喑啞低沉,“寶貝,這樣的事,我隻願意跟你一起做!同樣,你也必須隻能跟我一起做!”
夜羽凡臉龐漲紅得不像話,咬牙切齒地悶哼,“你出去啊!還有,什麼叫我願意隻跟你做這事,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隻要我喜歡,隨便找個男人都可以的……”
該死的男人,身體占了她的便宜,嘴上還要占她的便宜,簡直喪心病狂啊!
“你還想找誰?韓遠川?信不信隻要他敢摸一下你的臉,我就敢馬上弄死他!”
羈景安怒極反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涼薄的唇。
男人的強勢動作和話語,與他的人一樣,咄咄逼人。
“如果你殺了韓哥,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夜羽凡快要氣炸了,憤怒地扭過腦袋,太陽穴的青色筋脈,幾乎要隱隱凸現起來,“我在昆城生念念的時候,聽到你在羈家別墅裏與那群對不起你的人同歸於盡的消息,羊水破裂,差點難產,一屍兩命,如果不是韓哥及時把我送到醫院,我和念念都活不下來……韓哥是我們母女的救命恩人,你不能那樣對他……羈景安,做人,不能太無恥!”
她氣得頭頂都快冒煙,男人卻視若無睹,薄唇裏吐出的字字句句,冰冷得滲人,“還人情的方式,有很多種,但不需要你自甘墮落把自己送上去給他。”
“誰自甘墮落了?”
夜羽凡瞪大水眸,死死地盯著大放厥詞的某個男人,再也不想顧忌什麼修養之類的,張嘴就要破口大罵……
他卻俯身到她麵前,一下一下地,溫溫柔柔地親吻她的額頭,輕聲歎息,“寶貝,我太愛你了,才會患得患失,把他視為最大的敵人!”
罷了,韓遠川背後不計其數的設計,暫時沒有抓到把柄,就算掰開了揉碎了告訴給夜羽凡聽,她也隻會認為他在栽贓陷害韓遠川,還是先把傻女人的心攏回來再說。
“呃……你想多了。”
夜羽凡身子僵了僵。
她不在乎羈景安對她盛氣淩人,如果他真的一直對她咄咄逼人,隻會逐步磨滅殆盡她對他的感情,把她推得更遠。
那麼冷硬強勢的男人,竟然放低了姿態,近乎祈求的態度,她反而微微動容了,心裏亂慌慌,滿腹要噴他的話,全部咽回肚子裏,害怕再多聽一句他溫情的話,她曾經受過算計而傷痕累累的心,再次對他心軟,放下了設防。
事畢,夜羽凡撐著發軟的身體,剛要下床,耳畔驀地襲來他的低沉嗓音,緊接著,整個人騰空而起,被他力度適中地抱在懷裏,送進了浴室。
“你先出去,我自己來。”
“我去趟書房,有事叫我!”
饜足的男人,滿臉愉悅的神情,利落轉了個身,上了二樓臥室裏的洗浴間,一邊衝洗堪比健碩結實的身體,一邊遐想剛才的完美情事,斂著眉頭細細回味。
聽到她忍著難產的痛苦,艱難地給他生下了寶貝女兒,他的一顆冷硬男人心,突然就溫軟如春水,惟有以後更加真情實意對待她。
十幾分鍾後,羈景安穿上黑色睡袍輕輕拉開浴室的房門,走到寬闊的主臥,隻剩下一盞床頭燈,光線柔和,絲毫不會影響人的睡眠。
他走到床邊,看見夜安念側著小身體呼呼大睡,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張開小嘴巴,咯咯笑得很快活。
望著這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小家夥,羈景安陡然生出一股歲月靜好的感觸。
前半輩子,他雖然有親人,一個個的,隻把他當成仇人,欺淩他,蹂躪他,恨不得早點把他弄死;而現在,有個傻女人雖然總愛口是心非,卻心甘情願為他生了孩子,給了他久違的親情……
他想他這輩子,都會愛夜羽凡入骨,至死不改變!
猛然記起公司還有一些加急文件沒有處理,羈景安最後戀戀不舍地摸了女兒小臉蛋一把,離開臥室走向了書房。
剛處理了三四份,擱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
羈景安掃了眼手機屏幕,摁了接聽鍵,電波那頭,傳來顧司迦一貫溫雅的嗓音,“景安,好消息,我今天排查了一整天,終於找到了那天幫助韓遠川在你住的那套vip護理病房裏放置錄音筆的人。”
“是誰?”男人嘴角的弧度往上勾起,有了一點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