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激戰中的兩個男人,誰也沒有騰出片刻功夫給顧司迦一個答複,你來我往拳打腳踢,都恨不得把對方往死裏揍,旗鼓相當,誰也沒占到多少便宜。
“景安,被人捅了一刀的傷口還沒康複,你他媽不要命了嗎?”
顧司迦簡直要被某個不拿身體當回事的老男人給氣得半死。
雖然不明天他與韓遠川怎麼纏鬥起來的,但追根究底,一定與夜羽凡有莫大的關係。
那邊,兩個男人猶在激鬥。
羈景安胸膛中了韓遠川沉重的一拳,隨意擦了把嘴角溢出的血水,凝著那抹嫣紅血色,男人目光狠戾地掠過寒惻惻的冷笑,一個飛身撲過去,高大挺拔的身軀淩空而起,接連兩腿,狠狠地踹向躲閃不及的韓遠川。
噗通!
韓遠川的脊梁骨重重地砸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緊接著,他的嘴裏吐出一口血水,穩重的俊臉,因為疼痛而稍稍猙獰可怕,緊擰眉頭兩手往後撐起了高大的身軀,噙著冰冷的笑,毫不猶豫地朝羈景安再次衝了過去。
再這樣打下去,要死人的節奏啊!
顧司迦在一旁瞧得驚心動魄,考慮到自己的武力值不足,無法把正在搏命廝殺的兩個男人分開,略作思考,立刻低聲吩咐身邊的小護士,“去準備兩隻鎮定劑,越快越好。”
小護士明白重要性,撒腿就跑。
不到三分鍾,氣喘咻咻把兩隻針筒交到顧司迦的手裏,小臉酡紅,“顧院長,給!”
“謝謝。”
情況緊急,眼看羈景安臉上手臂上濺落了不少的血跡,顧司迦不敢再拖延時間,左右手各自拿了一管針筒,瞅準一個空隙,利落精準地刺入兩個大男人脖頸上的靜脈。
兩聲低沉的悶哼聲過後,纏鬥在一起的兩條身影,被迫散開,緩緩倒在走廊上,一左一右。
鎮定劑隻是讓他們的肌肉暫時失去了力量,人還保持了清醒。
羈景安半靠在牆壁上,狹長的眸盯著韓遠川,勾唇冷笑道,“夜羽凡為我生了孩子,名字叫安念,她愛的人是我!你最好盡快死心,否則,下一個破產的企業就是韓氏。”
韓遠川被這話給刺得渾身布滿殺氣,目光裏盤旋一股寒意,“隻要能得到凡凡,破產有何妨?你如果真的愛凡凡,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玩弄她的感情。她現在自由身,隻要是個未婚的男人,誰都有權利去追求她,給她帶去幸福。”
“那就試試,誰才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羈景安冷然地嗤笑出聲,在顧司迦的攙扶下,以瀟灑的姿態緩步走向急診室。
他能感覺到肩膀下麵一寸被匕首刺中的傷口,正在汨汨往外流著鮮血,慶幸今天穿了件黑色襯衫,即使流了不少的血液,光從外麵來看卻看不出來。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受的痛苦,遠比韓遠川更多。
但在情敵麵前,一向強勢的男人,不願意表現出虛弱的模樣,挺直背脊骨,錚錚鐵骨傲然地慢慢離開了惡鬥現場。
韓遠川的左手臂差點被羈景安給撞得脫臼了,前額也被砸了一拳,血順著眉峰往下蜿蜒,糊了他一頭一臉。
旁邊有醫生好心地提醒,“先生,你看起來傷的很嚴重,需要馬上處理傷口。”
“不必了。”
韓遠川死死地皺緊眉頭,從西裝褲兜裏摸出一塊手帕,擦了把臉,把手帕按住汨汨流血的那一處,一瘸一拐地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