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威蹲下身不知道從哪裏摸了塊幹淨的手帕堵住羈景安那處傷口,迅速撥打電話,“小顧子,環市東路這邊的商場景安出了點狀況,你馬上派一輛救護車過來……”
打完電話,倪威扭頭瞥見韓遠川捏住的匕首在手指裏轉了個圈,桃花眼忽地閃過厲色,譏諷地說道,“韓遠川,特麼你能不能要點臉?小嫂子喜歡景安,就算你心裏不服氣,也不能就這樣拿刀朝景安身上捅吧?你撬誰的牆角不好,非要死皮賴臉撬景安的牆角,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很久了!行,你等著,等著老子怎麼把韓氏企業整的破產倒閉,怎麼把韓家整的家破人亡!”
娘的,如果不是景安現在需要人在身邊照顧,他早就衝上去一槍崩了眼前卑鄙無恥的韓遠川,叫他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倪威反應靈敏度比夜羽凡快速,早就發現刺傷羈景安的另有其人,但既然羈景安剛才用眼神示意他把這件事嫁禍在韓遠川身上,他自然百分百遵從。
說實話,他看韓遠川不順眼很久了。
夜羽凡本就心生懷疑,聽完倪威指責的一番話,抬起頭,盯著韓遠川嚴肅地問,“韓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韓遠川穩重的俊臉表情很平靜,正打算把匕首遞過去,準備辯駁倪威的滿口胡言,卻在聽完夜羽凡的問話後眉頭皺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沒錯,他是恨不得羈景安早死早超生,卻不會眾目睽睽之下去殺害對方,尤其當著夜羽凡的麵,那樣,隻會把她越推越遠。
韓遠川歎了口氣,忍受滿腔的酸澀悲痛滋味,苦澀地笑道,“凡凡,不管你信不信,我剛才確實沒有對景安動手。”
夜羽凡看著他悲傷的笑容,心神一震,慢慢低下了頭。
從小到大,接觸最多的人,除了韓臻臻,就是韓遠川,他為人一向正直原則性強,風度翩翩,不像心狠手辣之人。
可她為什麼頭腦衝動指責他?
好像認定他傷害了羈景安,心疼的想要替那個男人討回公道。
夜羽凡一時愣怔不語。
“沒動手凶器怎麼會在你手裏?騙三歲小孩嗎?”倪威冷笑不已,“隻要景安出了什麼意外,你遲早能把夜小姐哄騙到手,你不就一直這樣想的?”
韓遠川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倪大少爺,想要知道究竟誰捅了景安,可以找商場負責人調出當時的監控記錄,孰是孰非,一眼即知。”
見火候差不多,羈景安忍著傷口的刺痛,朝火急火燎的倪威緩緩搖了下頭,啞著聲音說,“不關他的事,我的舊傷複發了,你再催促司迦盡快……”
話還沒有說完,渾身脫力得厲害,男人狠狠閉上眼睛暈厥過去,再也沒有睜開。
“景安,你別嚇我啊……”倪威撲上去,鬼哭狼嚎地吼叫著。
看著靜靜躺在原地連呼吸都不再有的男人,那一刻,夜羽凡害怕得心跳都快停止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羈景安……”
她是生他的氣,不想那麼快就原諒他,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他死啊!
怕被在場的人發現她在哭,夜羽凡慢慢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