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溫度地,緩緩勾唇笑了一下,走向背對著他的穩健男人。
倪威懷揣著看好戲的愉悅心情,不緊不慢地跟在羈景安身後,打算先默默地心疼韓遠川兩秒。
不要臉的心機婊,膽敢跟景安搶女人,真的是嫌小日子過的太爽歪歪了。
不知道羈景安會不會親自動手揍人呢,想起以往那些堪比武打影片還精彩的畫麵,倪威興奮得渾身的熱血逐漸沸騰翻滾。
察覺到一股冰冷而熟悉的氣息迎麵襲來,夜羽凡心裏一個激靈,連忙側目看了過去,正好撞見了羈景安平靜如淵的目光,一時愣怔在原地,忘記了把韓遠川推開。
男人對上她含著紅色水霧的眸子,緩緩地笑了,看似溫情繾綣如湖水,實則五官冷厲,含著鋒利的弧度,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恐懼感。
夜羽凡被他給瞧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啊地驚呼了一聲,仿佛突然被火烤了一般快速甩掉韓遠川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硬著頭皮小聲開口,“韓哥,快放手,羈景安來了。”
韓遠川完全沒想到,這種情況下會與羈景安打照麵,但畢竟在商場上混了多年,算得上是站在巔峰層的人物,聽完夜羽凡的話,很自然地把兩條手臂收回,慢悠悠轉過身,隔著三四步的距離,綻出風度翩翩的笑意,“景安,好久不見,有機會一起喝杯酒,慶祝你劫後重生。”
彼此都作為商場上的大人物,內心那些隱秘的情緒,做的收放自如。
再怎樣惱怒,也不會當眾擼起袖子幹一場,平添笑話。
夜羽凡沒有去管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湧,低著頭,心虛得要命,有股被抓奸在床的尷尬。
怎麼就那樣倒黴啊,偏偏在她沒留神被韓遠川親了一下的時候,羈景安就走了進來,估計肯定被他看到了。
想起這個男人睚眥必報的個性,夜羽凡眨動眼睫毛,欲哭無淚。
羈景安暗沉的眼神穿過韓遠川的寬厚肩膀,往站在裏麵正垂頭不知道想些什麼的女人冷沉沉地瞥了眼。
馬上又收回視線,麵無表情地冷冷開腔,“我沒死成,最不高興的人,應該是你吧?三年多來感謝你對我的女人的照顧,現在,請讓一讓,我要帶她回家。”
“照顧”兩個字,男人刻意咬詞咬得很重,削薄的唇若有若無地往上勾了下,渾身的森森冷意更加深重了幾分。
韓遠川聽出來羈景安嘴裏的“照顧”究竟是什麼意思,明白這個男人已經知道一直以來沒找到夜羽凡的消息,是他在從中作梗,臉色立刻變了,公式化地扯唇勉強笑道,“景安你太客氣了,應該的,我對凡凡的心意,快二十年了,習慣成自然,隻要是為她好的事情,我都會盡量去做。”
夜羽凡在一旁聽的尷尬,沒有心思看他們針鋒相對,匆匆說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轉身就走。
轉身時,手臂用力過猛,甩在半空中,被男人的兩根手指慢悠悠攥住,看上去沒用多大的力量,她卻再也移動不開腳步,不得不停在原地。
男人熟悉至極的冷冽氣息,特別的很,強烈地侵襲夜羽凡的鼻端,令她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