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是他搞錯了,莫雨柔根本就不是。
在他年少最絕望慘淡的那段時光,那個善良小女孩,是他沉入泥沼之中唯一的光芒與救贖。
因為有她的存在,他才不至於墮了生的希望。
幸好老天垂憐,他終於找到她。
摟緊懷裏早就陷入睡夢中的夜羽凡,羈景安勾唇低低地笑,修長手指柔柔地,一點一點流連往返在她姣好的臉龐上。
“夜羽凡,我愛你!”男人含著懷裏女人的細嫩耳垂,近乎歎息地呢喃著。
結實手臂寸寸往裏收力,抱她在懷的充實感,令他愉悅地挑了挑眉,綻放出一抹顛倒眾生的迷人笑意。
那麼多年那麼多年空寂冷漠的心孤苦無依,一直在虛空的泥沼裏掙紮,惟有今晚有她的陪伴,才算是活得像個正常人,有了正常的心跳和溫度。
第二天早上九點,顧司迦例行查房,剛敲開門,看見是夜羽凡跑出來打開房門的,略略愣怔,旋即搖頭溫潤地笑道,“你昨晚一直陪著景安?那他身體現在怎麼樣?”
這就親熱上了,多等幾天都不能等嗎,真是不拿身體當回事。
作為醫生,最最心煩意燥的事,就是碰到極度不配合醫囑的病人,說什麼都不聽,就是要跟醫生對著幹,簡直神煩!
如果不是戰鬥力與羈景安不在一個級別,顧司迦真的很想把那個不聽勸的男人一腳踹翻在地上,狠狠揍一頓。
夜羽凡被顧司迦給問得臉色瞬間爆紅,急忙搖頭,小聲辯駁道,“顧醫生,昨晚我是陪他睡的,但……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他身體應該沒有大礙。”
什麼都沒有發生?
奇了怪了,以景安的狼性,居然會放過主動送上床的女人,太不可思議了。
顧司迦驚愕連連,挑眉走進病房,穿過小型客廳,走到虛掩的病房,見男人半靠在床頭,眉眼是滿足的矜貴,一時間目光頗為複雜。
就這幅饜足的心滿意足樣兒,說昨晚兩人隻是蓋著棉被純聊天,誰信呢?
顧司迦走上前,抬腿就是一腳踹向床,“景安,不想早死你就給我收斂點!”
男人隻是冷冷地蹙起眉頭,不開腔。
以顧司迦對他的了解,馬上明白了這是心裏有事,需要說出來找他商量。
“顧醫生?”夜羽凡恰巧看到了這一幕,不解地喊道。
顧司迦回頭溫雅地笑了笑,臉色恢複到平靜,“夜小姐,早上來得急,忘了把景安的病曆帶來,就在我的辦公室,麻煩你跑一趟。”
“噢,好的。”
夜羽凡目光從顧司迦身上移開,落在了被他擋了大半個身體的羈景安身上。
恰巧男人同一時間把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對視的一瞬間羈景安麵色沉靜如初,朝她點了點頭。
夜羽凡知道了這是他同意的意思,也不扭捏,轉身走出病房,並體貼地關了房門。
病床上,羈景安仰頭,墨色的長眉緊緊深鎖,“莫雨柔的母親來了桐城,昨晚找上我。”
“她來幹什麼?”顧司迦臉色變了,擰起了眉頭,“要求你繼續履行對莫雨柔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