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我是真的感受到她受了傷,傷的很嚴重,邊哭邊呼喚我,喚得我這裏疼,很疼!”
羈景安抬眸盯著刺眼的燈光,修長手掌指了指心髒的位置,勾唇虛弱地笑了聲,冷厲的五官,慢慢地柔緩空洞,“司迦,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如果看到她被莫雨柔陷害著一起從藍天咖啡廳二樓摔到花圃之際,我沒有想出這麼一招計中計意圖整死羈柏政,沒有故意讓她眼睜睜看著我把墨雨柔送去醫院檢查,沒有故意冷落她硬生生不多看一眼,也許,她現在還在我身邊笑的開開心心……而不是她哭了傷了需要我了,我卻無能為力。”
顧司迦正在從醫藥箱裏麵取出輸液管和藥水,熟練地紮進羈景安的左手手背上,見他憔悴疲憊的麵容,忍不住長長歎息,“景安,不是我不讓你去找夜小姐,所有的關係網都撒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說明夜小姐把自己藏得很深,多個你去尋又有什麼區別?華夏國麵積多大啊,大大小小幾百多個城市,找個人不亞於海底撈針,找人這件事,需要時間。另外,計劃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我們千萬不能功虧一簣。”
他是一路看著景安披荊斬棘艱難地登上了金帝集團的總裁位置。
即使是遇見再多的明槍暗箭,景安也不曾頹廢到現在這副模樣。
隻怕這一次,景安是真的栽在了夜羽凡的手裏。
一場愛情,就讓無堅不摧的景安脆弱至此,難怪威子那貨對待各種各樣千嬌百媚的女人總是隻走腎不談感情。
男人頹然靠在椅背上,聽完顧司迦的話,眼皮狠狠地掀開,盯著夜羽凡遺落在他辦公室裏的藍色蝴蝶結發夾發呆。
那上麵,有她清雅的味道,是他能撐到現在的唯一支柱。
很快,羈景安重新振作,血紅眼眶裏,閃耀狠戾危險的鋒芒,“去,通知各部門負責人,馬上把金帝集團的股票跌幅掉百分之十,連續跌幅一個星期。”
顧司迦精通醫學,卻對商場的了解不算透徹,聞言一愣,“景安,你這什麼意思?跌破底價,你是要把金帝集團拱手讓人?”
“置之死地而後生!隻有這樣做,才能引鬼入甕。”
羈景安狠狠壓著脹疼的太陽穴,薄唇勾了一抹殘酷的笑意。
司迦說的對!
隻有把羈柏政繩之以法徹底鏟除了這個毒瘤,他才能毫無後顧之憂把夜羽凡娶進門,永遠做他唯一的女人。
同一時間,韓遠川與夜振遠對弈了四盤。
期間他不露痕跡地讓老爺子險險勝了兩顆棋子,最後以夜振遠一勝三平的戰績拔得頭籌。
整整一個下午沒見上夜羽凡,韓遠川心裏很不踏實。
“夜叔,凡凡這一覺睡了很久,我去看看她。”
話音剛落,就聽到前麵院子裏有人大呼小叫道,“夜大伯,你女兒掉進深坑了……”
夜羽凡掉落坑裏了?
受傷了沒有?
韓遠川心神俱裂,迅速站起來邁開大長腿,如一股颶風朝門外狂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