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倪威能在昨晚趕過來就想到這一點,估計還能找到一些線索。
此刻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洗手間人來人往,再多的痕跡也會被覆蓋的幹幹淨淨。
真是想不到,傷心難過的時候她還能有這種腦子給他出難題……
羈景安視線緊迫地盯著視頻,目光黯淡。
看來,白來了一趟。
她真的放棄他了?
男人好看的英俊眉眼就那樣一點一點灰敗起來,心裏冰冰涼涼,一時竟頭暈目眩,喉嚨滲出絲絲縷縷的血腥味,不知道今夕何夕。
削薄的唇止不住地顫抖,卻仿佛被誰給硬生生地死死掐緊了脖子,發不出半點聲音,慘白瘦了一圈的臉龐,升起異常的潮紅……
接著,他站起身要匆忙朝監控室外走,兩腿發軟,高大冷峻的身軀,就那樣沉重地仰麵摔倒在桌上,把他剛才查看的電腦鍵盤,全部砸翻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砸得七零八落。
曾經心腸冷硬堅強麵對詭譎多變的各種追殺陰謀詭計都麵不改色的男人,竟因為一個失蹤了的夜羽凡而變得頹廢暈厥,用情何其之深?
顧司迦離的距離最近,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了一跳,迅速蹲下去掀開羈景安的眼皮檢查,又摸了摸他的心脈,感覺到手下麵的心髒猶在微微顫動,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景安,機場有簡易的急診室,我和威子先把你送過去檢查一下。”
男人仰躺在桌麵上,緊緊閉著眼,像是累極了倦極了,不發一言,紋絲不動。
看著他心如死灰的憔悴神態,倪威瞪著血紅的眼,差點落淚,“景安,你這又是何苦來哉?你他媽給老子振作起來,如果你真的死了,小嫂子就會嫁給別人給別人生一堆崽子,讓你死都死的不安心。”
說別的都沒什麼卵用,惟有夜羽凡,是他避無可避的死穴。
果然,男人兩隻手臂動作極慢極慢地撐在桌麵,從桌上緩緩直起腰,薄唇裏發出飄忽不定的聲音,“送我去……去醫務室。”
計劃隻剩下最後一步,他也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價,不能倒下。
不能!
老家大院裏。
韓遠川陪著夜振遠在後花園興致勃勃地下象棋,棋盤上正殺聲震天。
夜羽凡對象棋不甚感興趣,看了眼手機右上角的時間,快十二點半,準備要吃午餐了。
“爸,韓哥,你們慢慢切磋棋藝,我去做飯。”
丟下這句話,夜羽凡一頭鑽進了廚房。
雖然是在鄉村裏,但夜家不差錢,該有的設備一應俱全,除了沒有桐城大城市的便捷性,其他方麵相差無幾。
夜羽凡利落地淘米放進電飯煲煮飯。
洗完要做的菜肴,開始切菜。
切蓮藕的時候,心口突然猛地一滯。
下一秒,鋒利的刀刃切在她的食指頂端,刺痛無比,鮮紅的血液汨汨流淌,空氣裏彌漫一股淡淡的腥味,令她心中莫名感覺到惶恐不安。
是羈景安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夜羽凡心慌意亂地拋開手裏的刀具,從櫥櫃裏取出手機,迅速查看最新的熱門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