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金帝集團的總裁殘忍無情,做事隻憑心情好壞,在桐城商圈混的人,幾乎提到他就膽戰心驚,如履薄冰。
沒想到,私底下,對一個這麼傾國傾城的未婚妻,也是殘酷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太可怕了!
好像知道了羈總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時間,電梯裏的氣氛,尷尬而僵硬。
不過方總見慣了大場麵,壓下心底的驚愕,匆促瞥了眼臉色慘白慘白的漂亮女人,便不再多瞧,隻微笑著與羈景安攀談,圍繞的,自然是馬上就要啟動的跨國際合作項目。
羈景安隨口應了幾聲,嗓音低緩淡冷,狹長的眸子冷冷地閉了下,又冷冷地掀開,渾身縈繞著淡漠疏離感。
見狀,方總很上道,立刻閉緊嘴巴,不再多言。
叮咚。
電梯終於抵達一樓,門遽然啟開,一夥人等著羈景安先行離開。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壓上眉心,眉眼淡淡,邁開大長腿沉冷走出了電梯,沿著一條長長的走廊,往前走,腳步不疾不徐。
掃到盡頭的會議室,他沒有走進去,而是拐了個彎,站在空無一人的吸煙室,長指在手機裏按動,給總統套房裏的方同打電話,“我在一樓,西服髒了,馬上拿一件幹淨的下來。”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噠噠噠的清楚聲響,隨著他的這句話終於停止了敲擊。
莫雨柔忍著心口洶湧澎湃的酸澀,抬頭看著背對她而站立的冷漠男人,目光裏透著執著的癡意。
活了二十九年,她的心裏,一直隻有他一個男人。
這麼多年,這麼多日子分分秒秒堆積起來,愛恨交織在一起,早就浸入了她的每一寸神經與骨髓,逃不掉,也離不開。
六年多,能好好見上他一麵,還是上次在割腕自殺未遂,在市立醫院鬧了一通,一定要見上他才願意輸血治療,顧司迦不願意擔她萬一死了醫院要負責的責任,隻能遂了她的心把羈景安call了過來。
人是來了,但對她的態度,寒冷薄情,幾乎令她崩潰痛哭。
她總算是相信了這個男人,真的絕情起來,能把她逼瘋逼死。
“景安,你對我這樣冷淡,就不怕我會出手對付夜小姐嗎?”莫雨柔漂亮的臉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嗓音輕柔悅耳,眼眸裏的光卻是冷的。
不管她再怎麼催眠自己,卻總是能悲哀地意識到,這回,羈景安對夜羽凡,是真真切切動了心。
甚至比對當年的她,感情更要來得深。
不過這個男人對她做了什麼,每每看見他,心依舊為他雀躍歡喜,可他呢?
他如今想要用盡力氣寵愛的女人,不再是她。
羈景安終於開口了,一手插在褲兜裏姿態閑適,語氣卻涼薄,“不關她的事,就算沒有她,你我之間也不再有可能。”
“景安,你就一定要這樣恨我嗎?”莫雨柔手指裏尖銳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勉強微笑的漂亮臉龐上,漾著壓抑不住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