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命的那次,大概也是她與那個畜生演的一場好戲,就為了讓他對她更感激更忠心耿耿。
最後,他對她的全身心信任,換來的,是她的無情背叛,是他身負重傷差點半身不遂,是手下一百多個兄弟的性命……
而今晚,她在與羈柏政苟且,他也正打算狠狠幹著夜羽凡……
重複的場景,荒謬而可笑。
那些深入骨髓的疼痛,哪怕過去了這麼久,他依舊莫敢遺忘。
提醒著他,信任一個不值得信任的女人,需要付出的代價,何其龐大。
如果那時能更早地找上夜羽凡,也許情況會截然不同。
羈景安眉眼沉冷晦澀,指尖輕點,把對方的號碼與信息,一並拉入黑名單。
打開機蓋,抽出芯卡後,目無表情地把碎裂的手機扔進垃圾桶,走出書房,去向臥室。
臥室裏,已經空無一人,隻餘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雅香味,他很熟悉的味道,是來自於夜羽凡身上的氣味,莫名令他浮躁的心緩緩地平緩了下來。
換了身休閑套裝,他邁著長腿走下樓。
廚房裏,夜羽凡正在炒最後一道蒜蓉菜心。
羈景安離開後,在書房裏呆了很久,她迷迷糊糊中,睡了一覺。
突然肚子餓的從夢中驚醒過來,恍然發現,已經是差不多十點了。
急忙穿上套裙與褲襪,慌忙地下床趕去廚房炒菜做飯。
經過書房的時候,房門緊閉,她把耳朵湊在門上麵聽了一下,卻什麼動靜都沒有。
心裏既好奇又失落,他對她看似寵愛有加卻總是有事情瞞著她。
但胃部餓得咕咕直叫,來不及埋怨,拖著發軟的兩條腿急忙跑下樓。
夜羽凡熱完飯菜後,全部端上餐桌,正在擺放碗碟銀筷,想著要不要上去喊羈景安一起吃飯,就見男人穿了套淺灰色休閑衣褲,邁著修長的兩腿,拾級而下,長身玉立在餐廳的吊燈之下,默不作聲,隻拿那雙幽深如淵的黑眸,定定地凝著她。
看她披散一頭烏黑的長發,不時地移動盛放菜肴的盤子,把裝湯的白色瓷壇擺放在中間,其他的雕刻花色的矮碟圍繞在它四周,呈現出眾星拱月的漂亮畫麵。
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對她很了解,接人待物總是力求做到最好,即使是擺放飯菜,她也一定要達到最美的效果。
隻要身邊有她,無論他的心情多麼糟糕,都能徹底放鬆起來。
夜羽凡不知道這男人又抽什麼風,死死地盯著她,凝得她渾身發毛,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連忙伸手摸了摸胳膊,衝他笑道,“全部做好了,快來吃飯吧。”
說秀色可餐的人一定是在騙人,雖然這男人很好看,但她肚子還是照樣餓得厲害,越看越餓。
羈景安頷首,幾步走過來坐下,先給夜羽凡的碗裏夾滿了菜,才夾了一根菜心送入薄唇,優雅咀嚼。
吃完後,夜羽凡正收拾殘羹冷炙,突聽他淡淡地說,“殯儀館門口,你摔跤的時候落入韓遠川的懷抱,剛好被莫雨柔撞見,她錄下視頻在第一時間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