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傻,全桐城估計就沒有聰明的人了。
“是這樣嗎?”羈景安冷哼出聲,不像是相信了她的話,手下的力道卻卸了不少,“那你解釋一下,下午四點左右,為什麼你會與韓遠川出現在殯儀館?”
“我……”
他是從哪裏知道的消息?
夜羽凡被羈景安的這幾句責問嚇得渾身冒出一身的冷汗,忍不住去看了眼他的臉色,他的表情平淡至極,看不出絲毫異常,可他越是平靜如常,她越是惶恐不安。
目光寸寸往上移,移向他的冷眸,與那道冰冷的黑色眸子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這一刻,她看到了他眸底無法壓抑的失望與盛怒。
“我不捅出來,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告訴我?”羈景安很受傷,狹長的眸裏,飛速掠過一抹類似於自嘲的情緒。
該死的女人,不管任何事都不願意在他麵前坦誠。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簡直令他恨不得把她馬上壓在身下狠狠幹哭她,讓她明白,誰才是真正主宰她的男人。
“我,我就是……”
男人的那抹傷心,被夜羽凡完全看在了眼裏,心裏突然就酸酸的,就給宸梓楓安葬之事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清楚。
這種事情,隻怕會越解釋越添堵。
她的支支吾吾,令羈景安的眸光更冷,“你就是不忍心他死後沒有一個親人,想讓他入土為安對嗎?”
心思被他完全看透,夜羽凡不敢再欺瞞,老老實實點頭,“嗯,我就是這樣想的,宸梓楓曾經是我的前夫,人死如燈滅,過去的恩恩怨怨,就算我再計較,也計較不回來,畢竟他已經死了。”
也算是對過往的那段感情,善始善終吧。
夜羽凡突然有些難受,趁羈景安不注意,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盯著外麵燈光璀璨的遠方默默不已。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說沒了就沒了。
是死了,從今以後再也見不上麵。
她不是在為宸梓楓難過。
而是為了脆弱的生命默哀。
就這麼站立了盯著窗外約莫幾分鍾,眼前黑影一閃,夜羽凡就看見羈景安邁著大長腿,走到她的麵前,一手輕輕抵著窗,俯下頭親吻她略有些蒼白的臉頰,好看的眉眼幾乎可入畫,“我再說一遍,永遠記住,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有事不要再去找外人,你告訴我就行了,我會幫你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言下之意,她是他的內人,至於韓遠川,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外人,哪裏涼快哪裏呆著。
在從殯儀館回來的路上,夜羽凡心裏怯怯不安。
總是擔心著羈景安知道後,會雷霆大怒,會用她不喜歡的方式極度羞辱她。
卻不曾預料到,對於她出手安置宸梓楓,他會選擇了包容。
夜羽凡再次感動得主動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柔著嗓子說道,“謝謝你。”
她的主動,像是觸動了羈景安某根神經,薄唇悄然落到她的耳邊,聲音透著沙啞,“想怎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