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惡的腳尖，沿著小腿肚，膝蓋，逐漸往上麵延伸。
他想幹什麼？
夜羽凡放下手中的碗筷，低了頭，掀開潔白的餐布，目光投了下去……
男人的筆直大長腿，穿著黑色西褲黑色皮鞋，愜意地衝她抖一抖後，又繼續若無其事地摩挲她的小腿。
放浪得令人發指！
夜羽凡氣的兩手顫抖，伸腳毫不猶豫踢他擱在她膝蓋上的長腿，羞憤地壓低聲音說道，“羈景安，把你的腳收回去。”
那條大長腿意猶未盡地繼續蹭了幾下，才被主人收走，優雅地交疊著。
這頓飯，夜羽凡吃的心力交瘁。
時不時要提防男人不要臉的小動作，好在，一直到吃完了，他坐在不遠處，安安靜靜的，沒有再撩騷她。
顧司迦結賬後，一行三人離開了包廂，乘坐電梯走到餐廳門口。
方同早就把車駛了過來，停在羈景安的身邊。
“我先走了。”顧司迦含笑衝夜羽凡告別，“景安喝了不少酒，你晚上可能還要受累了，好好照顧他。”
夜羽凡本來尋思著今晚先回她租的房子，聽顧司迦這麼一說，茫然地眨了眨眼，幾分鍾後才回過神來，把嘴邊的話吞了回去，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顧哥你也喝了酒，開車的時候悠著點。”
“嗯。”
顧司迦笑得更溫潤，還要與夜羽凡多說兩句，就見她被某個黑沉著臉不爽的男人拉進了車廂，砰地把車門關上。
顧司迦伸手摸了摸鼻子，笑得更開心。
這點醋景安都要吃，也是沒誰了！
車後座，男人慵懶地靠在座墊上麵，一把扯掉領帶，解開襯衣領口的兩顆紐扣，麵冠如玉的白皙俊臉，透出一抹淡淡的薄醉，“給我倒杯開水。”
在餐廳包廂裏不說要喝水，現在坐在車裏問她要，她去哪裏給他變出來？
這男人真的是煩人。
夜羽凡控製想要捶他的衝動，沒好氣地哼哼，“車上沒有。”
話音剛落，駕駛位上的方同把車停穩，拿了一瓶保溫杯，轉過頭遞給夜羽凡，“夜小姐，我這裏準備好了。”
“你想的真周到。”夜羽凡讚歎。
心細如發，連喝了酒的人需要茶水都能揣摩出來，這個方同不像他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她突然驚覺，能待在羈景安身邊的，都不是普通人。
羈景安看她盯著方同的背影發愣，緊緊蹙眉，不悅地冷然說道，“水。”
行了，行了，你是我大爺！
夜羽凡擰開保溫杯，茶水溫度剛好，不燙嘴，倒了一蓋子遞給他。
他矜持地望她，目光勾人，卻不願意接過去。
懂了！
意思是要她喂。
沒辦法與一個喝多了的男人計較，夜羽凡深呼吸忍了又忍，把手臂伸直，蓋子的邊沿湊向他，“喝吧。”
好不容易伺候他喝完，夜羽凡累得仰在座位上急促喘息。
人不累，主要是心累。
疲憊閉著眼，她聽到羈景安沉沉吩咐，“去湯香園。”
名字怪怪的，那是什麼鬼地方？
等夜羽凡一個小時後，終於領會到湯香園的妙處，她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