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輕推開門,隻剛剛踏入了書房,就沒有再往前走,與那個渾身充滿強勢壓迫力的男人,隔著一段很長的距離。
鼻端是混合著書香與尼古丁的味道,她甚至恍惚地,聞到一股清冽的薄荷氣息。
那股薄荷氣味,聞起來莫名有點熟悉。
夜羽凡搖頭,精神太過緊張了,一定是她的錯覺。
她不說話,羈景安也不主動開口,氣氛逐漸變得沉悶而尷尬。
作為不請自來的人,夜羽凡身體顫了顫,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成拳,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種難堪的僵局。
“什麼事?”
男人忙碌了一陣子,才纖尊降貴掀了掀眼皮,抬眸看了眼呆在門口站立不安的女人,點了根煙吸上後,淡淡說道。
態度很冷淡,仿佛是對待一個從未見麵的陌生人。
“我……”夜羽凡站了很久,站得腿都發酸,終於等到他詢問,卻是那般毫無感情又冰冷的問話,身體倏然繃成一條直線,舔了舔發幹的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明來意。
察覺到自己竟然莫名在意他的態度,夜羽凡大囧,急忙移開視線,恨不得腳底下突然裂了一道縫隙,讓她鑽進去躲避。
她閃爍逃避的動作,羈景安仿佛視而不見,吸了口煙,繼續審閱辦公桌上的一堆堆的文件。
既來之,則安之。
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夜羽凡鼓氣再鼓氣,咬緊牙關,忍著被啪啪打臉的尷尬,垂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輕聲說道,“韓遠川昨晚遭遇了重大車禍,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顧醫生說需要立刻送往M國戈爾頓醫院還有一線希望,你與那個醫院的院長認識,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一口氣把話說完,心口突突直跳,等待他的回話。
等了半晌,一室寂靜。
隻有偶爾翻閱文件的沙沙聲提醒夜羽凡,他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存在,當她就是個透明的。
夜羽凡的心立刻涼了半截。
昨天她那樣對他,他這是對她有意見?
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就不能先救了人再說……
夜羽凡羞憤交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差點就想奪門而出,不求他了。
這麼睚眥必報的男人,也是沒誰了!
肚子裏一股怒火愈燒愈烈,燒的夜羽凡理智全無,猛然跑到男人的麵前,握緊小拳頭砰砰地砸向辦公桌,震的文件四處飛揚飄落,她全然不管不顧,隱忍的怒氣砰然爆發,“羈景安,我都這樣求你了,你到底想怎麼樣?韓哥好歹也是你的朋友,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做人能不能有點底線啊?”
過度憤怒之下,她的小臉漲得紅豔豔,水眸噴火,亮晶晶地瞪著他,生動得如同枝頭盛開的紅玫瑰,嬌豔欲滴。
“韓遠川出了事,自然有他的家人操心。”羈景安終於以極慢的速度抬起眸子,淡然打量著她通紅的小臉,慢條斯理道,“我是生意人,不做賠本的買賣,要我答應也不難,我有個條件,就看你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