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臻臻一向活得肆意驕傲,明豔如驕陽,第一次見她憔悴得幾乎不成人樣,夜羽凡心酸得差點落淚,走上前緊緊擁抱住她,忍著傷心小聲勸慰道,“臻臻,韓哥好人會有好福氣,一定會沒事的。”
“對,我哥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韓臻臻怔怔地鬆開手,緊緊抱著夜羽凡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腰間,流著淚又哭又笑,“凡凡,你不知道,我真的好怕啊,怕哥哥他永遠不會醒過來,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我這心裏,後悔死了!如果我不告訴他我要去看你,他就不會開車出門,也就不會遇到那個殺千刀的貨車司機……我爸媽身體不好,我都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給他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隻有我一個人痛苦煎熬,都是我,是我害了我哥!”
韓臻臻失神的眼眸裏,不斷地滾落悲痛的淚水。
“別擔心,顧醫生醫術高超,一定會把韓哥救回來。”夜羽凡強忍悲傷,從包裏翻出紙巾輕輕擦拭韓臻臻眼角的淚。
手術室的門終於被人從裏麵推開,顧司迦摘下口罩,身上是還沒來得及脫下的白大褂,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顧醫生,韓哥怎麼樣了?”
“顧醫生,我哥醒了嗎?”
夜羽凡與韓臻臻齊齊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他,異口同聲地問道。
顧司迦皺眉,輕輕地搖了搖頭,“情況不算好,我建議立刻轉移到M國戈爾頓醫院,那裏有最權威最頂尖的腦科專家醫生。”
韓臻臻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心急如焚叫囔,“戈爾頓醫院,行啊,我馬上安排!可是,我不認識那裏的什麼專家啊,那邊會接收我哥嗎?顧醫生,請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哥。”
韓遠川是韓家的頂梁柱,如果他有個萬一,韓家就徹底玩完了。
韓臻臻急的火燒火燎,嘴唇冒出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顧司迦看向夜羽凡,輕聲說道,“夜小姐,這事恐怕要拜托你了,戈爾頓醫院的院長,與景安關係密切。”
聽完這話,韓臻臻立刻雙手合十,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夜羽凡,“凡凡,你可一定要去找找羈男神,我哥就拜托你了。”
夜羽凡聽的愣了愣。
反應了好一陣子,才明白了這是要她去求羈景安幫忙。
隻是她昨天義正言辭地與他一筆勾銷,不到二十四小時,馬上又調轉頭去求他,呃……這就有些尷尬了。
夜羽凡很為難,緊緊咬著下唇瓣,不說話。
韓臻臻見她沒吭聲,明白有點強人所難,但相比之下,韓遠川的命更重要,忍著愧疚,扯了扯夜羽凡的手臂,“凡凡,算我求你了,幫幫忙,好不好?”
夜羽凡看她又要哭出來,可憐的像是被拋棄的小狗,慌了,連忙點頭,“我去找他。”
韓遠川一直對她很照顧,人命大過天,她不能過於顧及自己的麵子問題,那太自私了。
顧司迦適時地提了個醒,“夜小姐,這個時候,景安一定是在公寓休息。”
“嗯。”
攥緊手裏的皮包,夜羽凡挺直背脊,一步步走出醫院。
等人走了後,顧司迦立刻走回辦公室,微笑著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對方懶懶地接通,淡淡地“嗯”了個字,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