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警察麵麵相覷間,禁不住腳步往後退。
其中一個理著小平頭的警察大概是新上崗的,初生牛犢不怕虎,仰的腦袋嗤笑,“我們是這片區的片警,接到群眾的舉報電話,舉報這間房裏存在票雞的不正當行為,麻煩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票雞?
他羈景安想要睡個女人,還用的著去找小姐?
聽到那兩個笑話一般的字眼,羈景安很想笑,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笑意越盛,內心的怒火就越熾。
“你什麼態度?我告訴你,不管有沒有搞錯,我們必須進去搜查情況。”小平頭被他笑的心裏發虛,色厲內荏地囔叫,“閃一邊去,別妨礙我們幹公務。”
房裏自然是有個女人,甚至衣衫不整,秀色可餐,但她嬌媚魅惑的身體和臉蛋,隻有他能看。
羈景安黑了臉,手裏夾著一根煙,煙頭的那點亮火直直指向小平頭,薄唇緩緩開啟,嗓音透著刺骨的冷峻危險,“王梓曜讓你來的?”
王梓曜是桐城公安局局長的名字,卻被這個男人隨意掛在嘴邊,這人什麼來頭?
小平頭有些遲疑不定了,“不……不是。”
羈景安隻冷笑,沒說話。
電梯口,胖胖的大個子王梓曜腳步匆匆奔了過來,滿臉堆笑道,“景安,對不住啊,下麵的人沒點眼力勁,這麼晚還來打擾你,都是我管教不力。”
“嗯。”羈景安淡淡頷首。
“你們幾個,趕緊滾蛋,回警局記大過處分。”
看他不像生氣的樣子,王梓曜鬆了口氣,把幾個小警察怒聲斥走後,四周看了看,才湊到羈景安身邊,壓低聲音道,“來的時候,我查了一下,是個年輕女人報的警。”
羈景安淡淡點頭,不動聲色道,“回頭我讓倪威去找你,你要的東西他已經到手了。”
“景安,先謝謝你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慢慢忙吧。”王梓曜笑眯眯揮手走人。
男人長的又帥又有錢,就是這點不好,桃花運太多,連在酒店開房睡個女人都不得安生。
關上門後,羈景安沒有立刻走向臥室,而是走到落地窗邊,重新點了根煙,夾在薄唇中間緩緩吸上。
這樣的心機,這樣的手段,恐怕隻有那個女人能使出來。
以前還覺得她溫柔善解人意,此刻卻感到有些不入流,大概是以前沒有傷害到他想要在乎的人。
羈柏文安排她回來做什麼?
對付他?
羈景安重重吸了口煙,任由尼古丁焦麻的味道,深深襲入肺腑。
那些塵封已久的肮髒歲月,他以為忘記的差不多。
可羈柏文無需動手,隻要把那個女人召回,就能令他的記憶自動重啟,回到那些不堪回首的罪惡裏。
他的親生父親,真是夠狠!
不費一刀一槍,就刺中他的死穴。
窗外的寒風凜冽,淒厲地呼號,仿佛要把他的後背前胸刺穿,胸腔裏的那顆心,一呼一吸,都浸染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