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台風過境,夜羽凡冷得寒毛倒豎,情不自禁貼向他的手臂,貼得嚴密無縫隙。
她很少主動靠近,羈景安一愣,低下頭,鼻端盡是她淡淡幽然的清香,清冽的視線順著她微微敞開的領口看去,包裹在黑色蕾絲胸衣裏,隱隱約約的誘人春色……
她半邊柔軟緊緊黏在他的右臂,又軟又綿,壓得他一身的熱血霎時滾燙灼熱。
今晚把她帶來,確實是個美妙明智的決定。
今晚來的賓客,多多少少都知道羈家父子關係很不融洽,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局麵,不僅沒有圍上去觀看,反而離得更遠,生怕被羈景安的怒火波及。
在桐城,惹天惹地惹鬼惹神,千萬不能惹上羈景安,他有千百種辦法讓人生不如死。
羈柏文和這個兒子鬥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說什麼樣的話才能戳羈景安的心窩子,渾濁的老眼往上翻了翻,麵色極度難看,“除了你死去的短命母親,任何一個女人都比她伺候得好。”
羈景安仿佛沒有聽到一樣,把指間的煙放在薄唇邊緩緩吸了一口,對著羈柏文的方向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才冷冷道,“那我就放心了!今天你大壽,祝你能夠長命百歲!盡量活久些,看著我怎麼把你和外麵的女人生的孩子一個個弄死。”
“你個沒人性的小畜生,老子今晚一定要殺了你!”羈柏文被氣得暴跳如雷,高高揚起胳膊,狠狠地甩向羈景安的臉……
下一秒,羈景安攬著夜羽凡輕輕旋轉了一圈,另一隻手精準無誤地叼住羈柏文的手腕,麵無表情道,“不想要羈景俊的命麼?”
手腕傳來激烈的刺痛,羈柏文猶在掙紮,聞言後,停止了掙動,蒼老的臉,瞬間更加蒼老了十幾歲,悲憤交加地嘶吼,“俊兒,你把我的俊兒怎麼樣了?死了那麼多的人,你為什麼還不甘心,為什麼還不願意收手?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才生出你這麼個無情無義的東西。羈景安,你不是人,你就是個歹毒的魔鬼,我真恨啊,恨怎麼就沒有在你剛出生的時候一把摔死你?隻要你死了,我的孩子,一個個的,他們都會好好活著,活得好好的。”
羈柏文目眥盡裂,布滿皺紋的額頭上麵,青筋爆裂,猶如厲鬼般可怖到極點。
夜羽凡被他露骨的仇恨驚得忍不住兩腿發抖,她可以確定,如果羈柏文手裏有把槍,絕對會毫不猶豫一槍崩了羈景安。
要多刻骨的仇恨,才會父子反目成仇?
感受到她輕微顫栗的身子,羈景安攬住她纖腰的大掌緊了緊,以示安慰,旋即,滿目嘲諷盯著羈柏文冷漠勾唇,“你自己不是東西,還能生出什麼東西出來?從你把我扔給小叔的那一天起,從你不承擔父親責任的那一天起,你就永遠隻能定格在父親的名義上。”
永遠定格在,有父子名分卻而無一絲情分之中。
“柏政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他不是已經遭到你的毒手嗎,你到底還想怎麼樣?是不是非要整個羈家給你和你死去的母親陪葬你才甘心?”羈柏文重重喘著粗氣道。